算了算了,他人之事,与己何干?干好自己的事就完了!
想着想着,顾楼月便瞧见了承乾宫那用纯金色写的牌匾,而红漆大门之下,一顶华贵的软轿备着,宫人和侍卫各站在两旁,估计是在等贵妃娘娘出来。
顾楼月连忙躲在一旁的墙角了,他也知道这个时候上去绝不是最好的机会,说不定就被人给拿下了,还是再等等吧。
果不其然,没几分钟后,一打扮地花枝招展的贵妇人从门内被人搀扶着走了出来,所有人当即下跪问安,就连一旁路过的宫人也跪在地上,等着贵妃娘娘上了轿子,走远了,这才起身,继续做自己的事情。
顾楼月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不禁感叹皇宫的规矩繁杂,还动不动就要下跪,膝盖都像是铁打的一般。
贵妃等人走了之后,承乾宫只剩下两个看门的侍卫,可里面什么样并不知道,为保险起见,顾楼月装作宫人的模样,绕了个弯,来到承乾宫的后方,皇宫哪里都是一个样,红墙金瓦,若是一个不小心,还真能在这迷路了。
看了看周围,顾楼月确定没了人走,一个挺身便借力翻了上去,随后趴在墙瓦之上,探出头,悄悄看了眼下面,确定没人守着,且落身的地方是一处草丛,这才放心下来,然后翻了过去。
一切都十分顺当,虽然心里总有种不太好的预感,可任务当重,也只能抛之脑后。
承乾宫内依旧是有宫女把守,可主子不在,她们倒是偷懒起来,这也方便了顾楼月。
靠着墙走,遇到屋子便在窗纸上撕破了一个小孔,看看里面是不是书房,信王给的地址是‘承乾宫,贵妃院,书架旁’,所以只要找到了书房,或者哪里有书架那就万事大吉了。
他倒也是运气好,才第二个房间便发现了书架,且正好就在窗户旁,直接将胸口那块都焐热的令牌拿了出来,将窗户打开一条缝就刚好能放上去。
所有的一切做到现在都非常顺遂,甚至顺得都超乎他的想象。
可心里总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顾楼月说不上来,也就拍了身上的灰尘,趁人不注意又翻了回去。
这一来一回就像是进自己家那么随意,可正当顾楼月落地,以为回去就能万事大吉时,一道声音直接让他吓出了魂——
“你为什么从贵妃娘娘的院子里翻出来?”
顾楼月当即瞳孔一缩,连忙站稳了身子朝前一看,竟是一约莫十三四岁的少年站在自己的面前,少年一身锦衣,独身一人,五官很是俊秀又带着英气,脸上带着不解的神色,一双漆黑带着红褐色的眸子紧盯着他。
完了完了,这怕是被人发现了……
“你莫不是小偷?”少年再次发问。
顾楼月抿了抿唇,摊出手,道:“你若说我是小偷,那你也得讲究证据,我偷什么了吗?”
“这倒也是。”少年竟然破天荒的承认了他话,且理由更为惊叹:“那婆娘抠搜的很,身上也没什么好东西,你什么都没偷也很正常。”
那……那婆娘!?是指贵妃娘娘吗!?这小子究竟是哪里来的皇亲国戚,这般称呼一朝贵妃?
“可你若不是小偷,那为何放着好好的大门不进,非要翻墙?皇宫里翻墙可是要受罚的。”
顾楼月瞧着这颇为天真的语气,再结合这小孩的年纪,不难猜出他是个哪家贵族的纨绔子弟,不免挑衅地说道:
“你怎么知道会受罚?难不成你翻过?”
少年一时间无言以对,脸色有些微红,别过眼去,似乎在逃避着什么一样,顾楼月见此,倒也是心里笑出了声,这孩子真是把心事都写在脸上了。
摇摇头,这小家伙估计是金尊玉贵地养大,没经历过什么世事,想法也天真简单,甚至都对他什么警惕,所以构成不了什么威胁。
顾楼月趁其不注意,当即一个转身便打算离开了。
“等等!”少年又叫住了他,“我看见你翻墙了,不管怎样,你都得受罚!别想跑!”
“啥?”
顾楼月人还没反应过来,那小家伙便健步如飞一般的冲了过来,一下子拉近了二人之间的距离。
“我去,不是,我真什么都没偷啊,你抓人也要讲些道理的吧!”
“你偷没偷跟我要抓你,有关联吗?”
“你……你不讲道理的吗?”
他没想到这小兔崽子如此胡搅蛮缠,不仅一嘴歪理,还有一身三脚猫功夫,没过一会儿便跟他厮打起来,招招虽然不致命,可专挑意想不到的地方下手,甚至得手之后,还颇有玩味地冲他挑衅一番,与其说是在捉拿他,倒不如说是在跟他进行一场游戏。
顾楼月一点儿都不想在这小屁孩身上多浪费时间,当即下手便重了许多,一个连招将那小孩翻倒在地之后,便转身转身快速离去。
“哇——”
还没走两步,那少年竟然哭了起来,且声音还挺洪亮,直接遏制住了顾楼月离开的脚步。
转过身去,只见那小孩狼狈地坐在地上,手捂着脑袋,还有些红色的液体从手中流了下来,看的顾楼月内心一揪住,饶是手上已经有了高爷一条人命,他也不忍看到这样的场景,更何况这还是他造成的。
看了看周围,确保现在还没人被这小子吸引来之后,顾楼月迈着小步子上前,堵住了少年的嘴,连忙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