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已经开始晃动,顾楼月突然有了个想法,莫不是信王的人将东西放到琵琶里面?
想到这里,顾楼月当下便一拳在琵琶后面打出了个洞来,且声音还不小,咚的一声,拳头大的洞便出现在眼前,他也因此看到了里面的东西。
“里面的,干什么呢?”马车夫显然是听到了声音,问道:
顾楼月赶忙回应道:“没事,我磕到头了。”
“小心点,少动弹不就不会磕了?”马车夫说完便没了声音。
顾楼月呼出一口气,然后便将琵琶里的东西取了出来。这似乎是块用布包着的东西,平平扁扁的,重量倒是不轻。打开布,里面似乎是块令牌,上面刻着他看不懂的东西,似乎是只猫,但又像是一只老虎。
布上还写着字,不大,但能看清楚,‘承乾宫,贵妃院,书架旁’。
九个大字,言简意赅地写明了位置,顾楼月不禁想,只要把手头的这个令牌似的东西放到那儿,应该就行了吧。
第33章你…你不讲道理的吗?
皇宫门外,天子脚下
顾楼月来到京城许久,他从未靠近过这里,红墙金瓦,雕梁画栋,未落的太阳落下金色的光芒,给高墙内洒下一片朦胧昏黄的光,起着青苔的墙根诉说着这个王朝的历史,告诉着世间众人,皇宫不仅代表着统治者的权威,更是一个朝代的神秘色彩。
“快,都排好了,进了皇宫,不想掉脑袋就少说话,干好你们自己的事情!”
来到皇城,管教嬷嬷声音压低了许多,也不像往日大声嚷嚷,只简简单单说了几句,便赶紧带人进去了。
顾楼月低着头,手里抱着装有琵琶的木箱,迈着小步子跟在对位的最后面,直接一路穿过了皇宫大殿,路过御花园,来到宴会大厅的后方,此时宴会还未开始,但宫人已经忙碌起来,不禁要布置好大厅,且还要弄清各项事宜。
大家皆是安静地安排着,无论是谁,都只顾着自己眼前的事,无心旁的。
司乐坊的人被安排在一处小厢房内,管事嬷嬷关上门后便帮着准备起来,又是帮舞姬穿衣服,又是帮乐姬调音色,不容许在她手上有任何一丝差错。
可在看到顾楼月的琵琶时,所有人都傻了眼!
“阿月,你这是怎么回事?你非要给我生事是吗?”其中一位管事嬷嬷差点气得脸都白了,琵琶上破这么大一个洞,手都能穿过去了。
顾楼月连忙慌张道:“嬷嬷,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这,这该怎么办……”
“你还问我?”管事嬷嬷反问道。
众人也一时被这场面惊呆了,可反应过来后,有看笑话,有不理不睬的,也有帮着顾楼月说话的。
“嬷嬷,说不定是谁嫉妒阿月,故意破坏的呢,我记得昨天练习曲子的时候,有人酸溜溜地说了一大堆话。”
“是啊,嬷嬷,阿月可是咱们这儿琵琶弹得最好的,这分明就是陷害啊。”
“你们一群跳舞的,懂什么叫做弹的好吗?少污蔑人了。”
“呦,说两句还蹬鼻子上脸。”
顾楼月本就是后入的,长得又柔美俊丽,一开始还没人察觉到他是个男子,而司乐坊又是个两极分化的地方,姑娘们都是舞姬,而奏乐的又都是男子,阿月将姑娘们的注意力都吸引走了,自然就引起了某些人的不痛快。
“好了,吵什么吵,忘了我刚刚同你们说过的话了吗?”
管教嬷嬷看了看这叽叽喳喳的少男少女们,免不了一顿训斥,且训完之后,又是一脸头疼地看向顾楼月,道:
“阿月,你今儿就别上场了,在后台呆着吧。”
顾楼月看了看自己的琵琶琴,抿了抿唇,装作可怜的模样说道:“嬷嬷,要不这样,我听闻皇宫中也有供天子玩乐的地方,我去问问,看他们能不能借我一把琵琶来。”
管事嬷嬷皱眉,“这倒也是个办法,可你知道那地方在哪吗?要不还是算了。”
顾楼月见此,更加笃定地说道:“嬷嬷,没关系的,我去问问宫人,若是找不到,我马上就回来,绝不给嬷嬷您添一丝麻烦。”
管事嬷嬷思量了一番,这里距离内务府也不远,且阿月这孩子性子也乖巧,便说道:
“那行吧,你便去吧,路上看着点,别干什么不该干的事情,我可救不了你。”
顾楼月嘴角一勾,点点头便离开了。不过出来的时候却先是七弯八绕地走了一番,确定自己身后没跟人了,才往回来的地方走,直到走到了御花园,这才算是找了个人问了路。
他好歹是来皇宫里做事的,万事万物都得做周全了。
顾楼月直接找了个小宫女,试着说了些讨小姑娘开心的话,又声称自己是新来的小太监,这才得到了承乾宫的位置。
说来承乾宫住的这名贵妃娘娘,她倒也算是出身显赫,是永昌赵府家将军的长女,在当今圣上还是皇子时,便是侧妃,入宫后生下了二皇子,册封贵妃,如今已是四十出头,可坊间传闻她依旧风韵犹存,且赵家将军手握兵权,不少人说未来的皇帝便是这位二皇子殿下。
顾楼月此前一直没想明白,究竟信王和当朝贵妃之间,有什么仇什么怨,或者二人难不成还有一段露水姻缘,那块令牌便是定情的信物?
可谁脑子抽了才会用这么丑的一块令牌做信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