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相伴,谁都知道,岑文经在太子跟前最是得意,任由是谁都越不过去。
两人吃食一处,同进同出,宫人都已习以为常。
直到半月前,岑文经考中状元郎。
这对东宫的人来说,可真是完了犊子。
成为状元郎,意味着不久后岑文经会被授予官职,也意味着岑文经不能和之前那样随意出入东宫。
太子并不在意,早就许了岑文经自由出入。
然岑文经是个守礼的人,琼华宴后,整整半个月,都没见他出现在东宫里,太子的气压一日比一日低。
今日好不容易等到了岑文经入宫,东宫的人又怎可放他离开。
倘若岑文经执意要走,怕不是都得跪死在他的跟前,抱着他的大|腿嚎啕大哭,费劲一切心思也要让人留下来。
状元郎什么都好,就是太过知礼。这要换做其他人,哪会这般循规蹈矩?
怕不是借着这多年的情谊手心向上。
谁能跟岑文经这样勤勤恳恳,认真读书考功名的?
…
内殿,赫连容正在更衣,惊蛰坐在边上,有些尴尬地搓着膝盖,眼神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为何不看我?”
随着外衫落下,赫连容看过来,那张漂亮昳丽的脸蛋上面无表情,就那么冷冷地注视着惊蛰。
惊蛰连忙低头,盯着自己脚尖说道:“殿下,我只是……”
“你只是什么?”赫连容的声音越发冷,“你只是在躲着我。”
惊蛰很想说没有。
但惊蛰不敢。
他小小缩起来,恨不得现在就爬走。
……为何躲人,难道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吗?
惊蛰在心里嘀嘀咕咕。
琼华宴上,赫连容吻了他。
惊蛰喝得有些烂醉,躺了一夜起来,才后知后觉意识到这点。就算许多片段都记不清楚,可是唇舌相依,两人抱在一起的画面总归是真的。
惊蛰何尝看过赫连容那般动情的模样?
多年来,惊蛰已经屡屡被这人美丽的容颜震撼过,本以为自己已经习惯了,从没想过那夜赫连容的模样,让他的心也有些不安分乱动起来。
这让惊蛰很是不安。
他与太子走得近,连带着皇帝与皇后也很是看重他,可要是他们知道惊蛰心里想着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怕不是要给他拖
出去砍了?
……哦(),已经不只是想?(),而是已经做了。
惊蛰只要一想到那夜的亲吻,就很想抱头惨叫。
这也是他逃避进宫的缘由。
不过太子的容忍到了今日,怕已经到了极限,清晨就派人来请,只道要让状元郎入宫。
惊蛰一听那状元郎,就知道太子定然动了气,不敢不来,蔫儿l吧唧的。
“还是说,你撩拨完了,反倒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