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了吗?
——黄福死了。
这消息传来时,惊蛰正在百丈楼。
“黄福死了?”
“怎么死的?”
惊蛰和陈少康几乎同时这么问。
带来这消息的,是陈少康的玩伴,他急匆匆赶来,脸上带着又激动又害怕的神情,压低着声音说着:
“是昨儿死的,听说是被人开膛破肚,横死在黄府里,连宫里的太后都惊动过问了此事……”
惊蛰听着那死法,微微皱了眉。
开膛破肚,还是在黄府?
这是何等挑衅的做法。
“不知道是何人所为吗?”惊蛰问道,“黄府的守备,不该这么稀松吧?”
“怪事就出在这,守在黄福门外的书童半点都没听到声响。是今早到了时辰都没有去请安,叫也叫没回应,书童闯进去才发现的……那尸体都凉透了。”
那传信的少年郎正和黄府家住一条街道上,会知道这么详细也是正常。
但惊蛰听到他的话,却是摇了摇头。
“开膛破肚这样的死法,何其残酷,守在门外的人怎会连一点血气都没闻到呢?”
惊蛰从前没经历过,尚不知道血腥味是何等粘稠怪异,在容九身上闻到过那种气息后,他怕是久久都不能忘记。
血气无孔不入,要是人横死在屋内,还是这样的死法,那久之肯定会有血气弥漫出去,怎会没有感觉呢?
报信少年郎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那倒也是,估摸着昨晚就发现出事,早晨才报的信?不管了,我表哥今晨跟着京兆尹去的时候,亲眼看到了黄福的尸体。”
皇城根脚下,但凡是个爷的,都有沾亲带故的人脉关系。
报信少年这么说,就意味着是真的死了人。
陈少康皱眉:“我原本还以为……”
他下意识看了眼惊蛰。
那叫容九的马奴为护惊蛰,拧断了黄福的胳膊,这件事陈少康也略有耳闻。
黄府不可能善罢甘休。
这几日,惊蛰已经做足了准备,等着黄家发难,谁曾想,还没等来黄家的追问,却先得了黄福的死讯。
这样恶劣的手段,定会将满京城的瞩目都引到黄府上。
之前惊蛰和黄福的小打小闹,倒是不算什么了。
“没查出来是谁啊……这要真的查出来了,我能是现在这样吗?”报信少年摊开手,“对了,岑大哥,你小心点。我表哥说了,之前你们起过争执,晚些肯定会去你家的。”
不过这也只是例行询问。
就算惊蛰之前和黄福起过争执,谁也都知道,他是最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情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