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吹草低,遍地浓绿。
惊蛰骑着乌啼,正费劲与手中缰绳斗争。他现在于骑艺一道上,算是入了门,每日勤加苦练,那认真的程度,连家里父母都有所耳闻。
岑玄因什么都没说,只是默默让管家送来了药。
可想而知,这做爹的很清楚现在惊蛰最需要的是什么。
他的大|腿肉呀!
惊蛰心里嘀咕着,正打算喘口气,一双大手从边上探过来,轻易安抚了有些焦躁的乌啼,又将解开的缰绳递给惊蛰,冷淡说道:“马通人性,要是主人太过焦躁,坐骑也会有所感。”
惊蛰动作僵住,瞥了眼容九。
这人就是惊蛰买来的那个奴隶,自称容九。
容九穿着一身灰扑扑的衣袍,可再是不显眼的衣裳,套在男人的身上总有别样的气质。
他的四肢修长漂亮,高大强壮的身材站在惊蛰的身旁,为他牵引着马匹的时候,第一眼都会忍不住瞧过来。
陈少康就带着几个人骑马过来,他们都是特地过来陪着惊蛰的,不过跟在边上太碍手碍脚,早早就被惊蛰赶走了。
现在看着惊蛰停下来休息,这才凑过来。
有个面善的小公子好奇地打量着容九,又对惊蛰说话:“你是从哪弄来的马奴,看起来这么强壮,我也想买一个。”
惊蛰在心里呵了声,就只看到这人好用,难道没看出来这人的危险吗?
会噬主的马奴,怕不怕啊?
“是陈少康带我去的,你问他。”
他敷衍着说道。
这时候,容九已经抬手,惊蛰扶着他的胳膊,踩着马镫跳下来,那动作比之前流畅多了。
陈少康眼前一亮,又忍不住去看容九。
……难不成,惊蛰真把这人给驯服了?之前看着野性难驯的一人,现在居然还真的乖乖听话?
他一边这么想着,一边回答另一人的话。
“像这样的奴隶,你以为说有就有,哪有这么容易的事?而且别看这人现在乖顺,之前凶恶得很,可不是那么容易就驯服的。”
惊蛰不服气地说道:“你介绍就介绍,做什么要说容九?”
“嘿,你这人,到底谁才是主子,你居然给他说话?”
陈少康扬眉,好笑地说道。
惊蛰笑起来,那神情有些小小的骄傲:“容九的骑术很好,有他来教我,都没必要让武师傅来。”
这半月来,惊蛰的骑术突飞猛进,的确有容九的功劳。
这人端得是神奇,那天初到国公府,刚进了自己屋里就晕倒,把惊蛰吓坏了,猛地扑过去接,这才发现男人除却身前的伤口外,那后腰上也遍布伤痕,触手就是湿冷的血迹。
惊蛰从没见过血,那一日算是他最近距离接触的一次,那黏糊湿腻的感觉,迄今他都无法适应。
好在府上的大夫本就在等着,被带过来后,立刻给人上药包扎,
三大碗药汤下去,第二日,男人就下了床。第五日,他就开始教导惊蛰骑射。
这飞快恢复的速度,真让惊蛰怀疑他的身体到底是什么做的?难道是和刀具一样铁打的吗?
他这么偷摸着怀疑过,不过他不敢问。
是呢,不敢。
身为马奴的主人,惊蛰好可怜的。
竟然还有点怕这做奴隶的。
虽然……容九总是称呼他为主人。
“主人,这样更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