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至于。
振礼只是不满振贤的平庸,又不是全然不知轻重。
安国公深吸了一口气,八成是王爷故意诈他的。
可话又说回来,他谨慎、振礼谨慎,但老妻和阿瑛就不是嘴巴严丝合缝的人!
唉!
另一厢。
沈临毓走到外头。
凉风迎面吹来,散了先前在牢里染上的腐霉气味。
一轮圆月挂空中,皎洁如玉。
廊下,穆呈卿扶着脖子轻轻活动几下,抱怨道:“累得够呛。”
沈临毓闻声看他。
穆呈卿啧啧两声:“照你的意思,让能散值的都散了,回家吃口热乎饭。留下来的大部分都是家里人不在京城的‘孤家寡人’,正好凑一块。”
沈临毓应了声。
穆呈卿往牢房那侧看了眼:“嘴硬着?”
“自然。”沈临毓简单和穆呈卿沟通了下。
穆呈卿为难道:“有办法定他的罪,但拿不到线索,等于白干。”
所有的与巫蛊案相关的线索,眼下还不能明晃晃地拿出来,他们都先积攒着,等时机到了才好动手。
若没有这些累积,哪怕有机会,巧妇也难为无米之炊。
沈临毓笑了下,道:“这就得感谢广客来送来的大礼了。”
穆呈卿一时没有领会:“你说章夫人?她能知道什么?”
“有人知道就好,”沈临毓说完,又问,“找到岑淼了吗?”
穆呈卿点头:“就在安国公府的庄子上,有人看管着,明日接他回城。”
镇抚司中,灯火亮了一夜。
深宅内,侍从将一掌心大的匣子呈到主人面前。
那人打开匣子,取出里头的字条。
上头简简单单写着:若翻案,我不好,阁下亦不好。
“竟还转头威胁上我了?”那人想了想,又问,“什么时候去取的?离安国公府送出来后多久?”
侍从答道:“还是老规矩,戌正取的。”
“戌正!”那人冷哼道,“安国公府早被围了!确定这字条是早前送出来的那张?”
侍从讶然:“您是说,字条被人换了?”
“只是换了也就算了,取时没有被人跟上吧?”那人脸色不愉快极了,“临毓的鼻子灵得很!”
侍从硬着头皮道:“应当没有。”
那人又仔细看那字条。
字迹规规矩矩,不是安国公平日手笔,但这也不稀奇,老狐狸不会授人以柄。
沈临毓若是想到这一点,换字条时也大可随便叫人来代笔。
而字条一旦被换……
去取的人没有被跟上?这怎么可能!
沈临毓根本不是吃素的!
顶多是绕几圈,即便还未绕到他身上,那包围圈也越来越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