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便笑了,脆生生地冲着窗外道,“我告诉你,我额涅说啦,出过痘了,我就是大人了!现在我跟旺旺是一帮儿的,都是大人了,就你还是小p孩儿!”
“那你,是不是该管我叫姐啦?”
窗户外头,福康安不顺耳地一蹦,“什么就你跟拉旺是一帮儿的了?”
“再说了,你出过痘了,你年岁也依旧还比我小!还想当我姐——你个傻丫蛋儿!”
福康安说着惆怅地在窗外头挪了挪p股,“你俩也别美,用不了几天,我也回家种痘去了。到时候儿我就跟你们还是一样儿的!”
小七便是微微一怔,“你,这回肯家去啦?”
福康安在窗户外头使劲儿咬了咬嘴唇,“我家去,还回来;倒是拉旺也不能总在内廷住着了。等他满了五岁,他也得跟你哥哥们一样儿,搬到阿哥所住去!”
就是因为知道宫里的这个规矩,拉旺到时候也得搬出内廷去,故此他才能放心出宫,回家种痘去啊
小七成功送走痘神,皇帝欢喜得不知怎么好,当晚过来时,只举着小七,不听地上上下下地看。
婉兮在畔瞧着,便也忍不住笑,只安慰说,“爷放心就是。奴才早就细细察看过了,小七不但送走了痘神娘娘,这浑身上下,连一个痘印儿都没留下来。”
皇帝却笑,依旧举着小七满地欢喜地走,“我们小七长这么好看,就算留下一二痘印,又怕什么!”
婉兮这便上前,故意捏着小七的脚丫儿,“哎哟,奴才说冒了。之前查看时,忘了看脚底板,这脚底下果然留下了几个痘印去!”
皇帝登时面色一变,忙将小七放下来,坐在他膝头,他这便翻了小七的脚底去看
婉兮已是捂着嘴,笑得弯了腰去。
皇帝这才伸手,轻轻弹了婉兮一个脑瓜崩儿去。
“就知道你又唬弄人!爷才没被你唬住。”
婉兮含笑,走过来,将头软软依靠在皇帝肩头,“奴才都明白。爷没被奴才唬住,可是爷心底下还是紧张小七,这便明知道奴才是唬弄爷呢,爷也一定要亲自看看才能放下心来。”
皇帝这便哼了一声,“咱们小七,是‘七步生莲’的孩子,哪儿能脚下生痘去?”
两口子这么玩笑着不要紧,在炕上玩儿的永璐却当真了,爬过来捉着小七的脚,非要翻开看去。
小七眼睛上纱布还没拆呢,被永璐的小手儿给挠的脚底下直痒痒,这便软软伏在皇帝怀里,柔声呼救,“阿玛您快拦着小鹿儿啊!”
皇帝大笑,腾出另外一只手,将永璐给拎过来,“你个臭小子,又在这儿捣什么乱呢?”
永璐一张小脸儿绷得紧紧的,极其严肃认真地说,“豆!姐姐脚底下有豆!”
皇帝这才听懂了,便又是大笑,照永璐p股上给了一巴掌,“怎么着,你还想给找出来,炒豆儿吃,是吧?”
还是刚刚七个月大的九公主文静,不哭不闹,围着枕头、靠着被垛坐着。看阿玛跟哥哥姐姐说得热闹,她便挪了挪小腚,照着皇帝的胳膊——就咬了一口。
皇帝全无防备,都被咬叫唤了。
婉兮大笑挪过来扶住东倒西歪的啾啾,含笑替不会说话的小女儿解释,“这个月份正好要冒芽孢呢,牙花子痒痒,见什么都咬。”
“可是她鼻子灵,气味不好的,给她咬她都不咬。爷便忍忍吧,闺女咬爷,那是她觉着爷的味儿不错。”
皇帝长眉轻展,含笑抱住九公主,也用嘴唇垫着牙,假装儿着在九公主的脸蛋儿上咬了一口,算是“报复”。
闹腾了一会子,三个孩子各自累了,这便都由嬷嬷带去歇息了。
婉兮给皇帝剥着瓜子儿,却是含笑瞟皇帝一眼,“爷今儿,心情甚好。”
皇帝便轻哼一声儿,“你想说什么?”
婉兮垂首,故意一笑,“没啊,奴才就是说小七送痘吉祥了的事儿呢。爷必定是为了这个高兴。”
皇帝“呸”了一声儿,上前又拧了婉兮面颊一记。
“你想说多贵人,当爷听不出来呢?”
婉兮这便也点了点头,“本来就是嘛。奴才遇喜,这都第四回了,也没什么新鲜的了;多贵人却是头一回怀上皇嗣。今年又正逢平定准噶尔大庆之年,正是厄鲁特的格格给皇上怀下皇嗣来,这不正是双喜临门么?”
皇帝被噎得说不出话来,只得伸脚在炕桌下朝婉兮去——若是往常,皇帝的脚直接就是蹬上去了;可是这会子他却没忘了婉兮肚子里有孩子呢,这便又换了招儿,没蹬,换成用脚趾头分瓣儿拧了婉兮腿侧一记。
婉兮惊叫,“爷这脚趾头,怎么还能跟手似的拧人呢?”
皇帝得意地轻挑长眉,“看你还敢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