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
宛今的精神已经高度紧张,又在冯简的面前一直拼命压抑,此刻见到姐姐,下意识地扑上去。
“姐姐!姐姐!姐姐!”
终于敢失声痛哭。
“我好怕!”
宛云顺手搂住抽抽噎噎地宛今,却苍白着脸色直直看着冯简。她的长发披散,外套没有穿,没拿电话的手里依旧握着机票。
冯简不由自主地同样站起来,吃惊望着宛云。
有那么一瞬间,时间回溯,记忆涌上。他仿佛又看到曾经深夜里身着华服的狼狈少女——冯简以为此生都不会看到宛云再为任何事情丧失风度。不,这应该不是优雅低调的李宛云。
她不是该在……
冯简看着眼前的女人。
他口干舌燥,心跳异常。手机依旧紧紧贴在耳边,机器因为运作而在掌心发烫,似乎提醒此刻的时间。
“你怎么来了?“他不肯相信。
宛云的神情一瞬间也有些迷茫:“……我不知道。”
冯简盯着她,又过了会说:“不是今天晚上的飞机?”
“宛今说你在医院……”宛云道,“你是检查出什么……”
“可能有艾滋……”
宛云便扬起眉:“哈,这次你不能说我传染你的了!”
冯简动动嘴角,他显然想上前一步,却在宛今害怕的哭声中自觉退后。
又是短暂的沉默,两人凝望对方的眼睛。
冯简吸一口气,但没有效果。胸口那股几日来的烦躁依旧,在这个女人面前永不得疏解。他向来不擅解释,此刻,更罕见地觉得没有任何力量。
他移开目光,轻声道:“为什么来?我们的关系不是已经结束?”
宛云奇道:“说什么?”
冯简焦躁道:“那天晚上,我们不是已经……我还以为……”
宛云蹙眉:“只是一场吵架而已,任何夫妻的相处都会有啊。”
冯简显然不明白。他露出很意外的表情,随后目不转睛地盯着她,似乎想确认是否玩笑。
宛云是真的想笑。
她想打趣他对人际关系的毫无信心,想轻讽他此刻拼命掩饰的表情——然而当自己奔到医院,一眼看到那个男人独自坐在塑料椅子上低头,周围没有任何人——内心骤然涌上的那种心情,绝对不是想嘲笑。
非常熟悉又非常陌生的强烈感觉。
是这个男人带给她的。
宛云柔声道:“我一直都是很有契约精神的人。”
冯简垂下眼睛:“了解了。你陪我坐一会吧。”
☆、74 11。8
馆长满身异味;扶墙摇摇晃走进来。
“十五分钟从机场开车过来是什么感觉。冯简你有生之年可以尝试一番。”馆长假笑道,“哦;不对,你好像快死了?但为什么你还站在这里?”
冯简冷着脸,想从对方手里拽回自己的领带。
馆长正在用冯简的领带擦他呕吐过后的嘴;而得知实情;馆长并没有像想象中弹开;继续用冯简的西服抹光头的汗。
“不要总以为我都没文化!”他轻蔑道,“上次是宛云;这次是你。妖言惑众之徒;我可是知道这病的传播途径——只要不和你上床,我就不会传染。”
冯简向馆长确定这辈子他都不会有传染之虞。
宛云低声安慰宛今,仔细询问事情经过。
馆长叫了一份外卖来到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