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婧回想起海棠喝醉时的神情,不自觉的苦笑着,“人家儿子都十多岁了……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报复而已。可对一个被从小抛弃的女孩来说,那个背叛了他们父女的新家,即使遭受另一个妻离子散,反目成仇,也太便宜了。”
“所以,她必须好好品尝的是那个报复的过程……用她的话说,要让那对虚伪又可笑的灵魂天天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扮演恩爱夫妻,还要把那个外强中干的家伙吸成僵尸,渣都不剩!”
“噗嗤”一声,唐卉一个没忍住给笑喷了:“我滴妈呀!这难度有点儿大吧?”
祁婧白了她一眼,也跟着无奈的笑了笑:“如果人人都知道什么叫羞耻,没准儿她还真能打了那两个人的脸,可惜呀!”
“该不会是母女两个双双沦陷了吧?”唐卉的声音不自觉的有些紧。
“那倒没有……”
祁婧闪烁着灼痛的目光不敢去看闺蜜的脸,嘴角上的笑勾住一丝残忍:“她终究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小丫头。根本不知道男人们一旦没了底线会有多无耻。”
“那个叫梁斌的家伙没什么男子汉气概,一张嘴却像抹了蜜似的,虽然偷偷摸摸,私下里对她也算千依百顺关怀备至,连毕业后的工作都是他帮忙联系的。就在他们医院的高干病房当护士,既清闲又自在。”
“她跟我说,那段时间,她都快忘了去恨那个人了,反而对自己的亲妈越看越不顺眼。不过也没在意,反正抢走她的男人也是报复的一种。只不过好景不长,终于有一天,他们在医院旁边的酒店约会的时候……”
“被发现了?”唐卉忍不住插嘴。
“哼……不是你想的那样……”
祁婧摇着头苦笑,思绪好像没拢住,被烧灼般的臆想冲得纷飞缭乱,一时间,呼吸都有些急促起来。
“当时,梁斌说要玩儿点刺激的,于是,毫无戒心的她就被绑在了床上。绑好之后,梁斌在墙上敲了几下,不一会儿就响起了敲门声。被他毕恭毕敬请进来的那个男人,就是裘志国。”
“肏……”唐卉爆了粗口。
“她说,她从来没见梁斌那么谄媚又阴鸷的笑过,像条哈巴狗,生怕打扰了主人兴致似的,溜出门之前,把她的衣服手机身份证什么的,全都收走了,连条内裤都没留下。”
“收衣服……他……他们要干嘛?”唐卉终于闻到了危险的气息。
祁婧没有正面作答,接下来的语声却变得压抑而清冷:“头一天晚上,倒也没发生什么……过分的事。那时候的裘老板除了那方面比较野蛮,对她还算和气。第二天早上,还叫了吃的,两人一桌吃了早餐才走的。就是反锁了房门,不让出去。”
回望了一眼唐卉警惕的眼神,祁婧缓缓调整着呼吸,又压了口唾沫才继续讲述:
“海棠虽然胆子不小,也吓得不轻,就那么战战兢兢的捱到了天黑,裘志国才再次出现。不过这回,身后还跟着五六个满嘴酒气的男人,一边粗声大气的叫大哥,另一边却嬉皮笑脸的喊小嫂子……”
说到那个轻佻的称呼,祁婧像是吃了只苍蝇,停了下来。无意间握住车门上的扶手,才发现手心里都是汗,身上竟说不出的燥郁难捱。
海棠讲述那一晚的遭遇时,目光里除了恐惧和屈辱,还有着言语无法形容的痴惘与迷乱。尤其是毫不避讳的提及某些细节的时候,甚至会露出残忍的笑意。
当时的许太太不要说六七个人的大场面,就连小毛的绒线帽都还没戴过,哪里有本事读懂那笑意里的惊心动魄。
此刻借着复述记起,才忽然明白了,原来自己之所以不敢轻易与人提起那一段别人的经历,其实是因为里面隐藏着一只欲望的魔兽。
对付一个小女孩儿而已,又不是为了群殴施暴,当然用不上六七个精壮男人……他们的目的并非纯粹的欺凌弱小,而是……
想要反抗是不可能的,想都不要想!那么,哼哼……真如她所说的,在那方面看得很开呢?
毫无防备,瓢泼大雨包围的楼道里,林老师放浪开怀的叫声在耳边骤然响起。祁婧好像被一股悚然酸麻击中了身子,打了一连串不大不小的冷战,下意识的瞥了一眼身旁的闺蜜。
唐卉双手握着方向盘,正静静的等待下文,看神色却明显已经对所有该发生的事做了充分的预判,只等着真相传来惊雷滚滚的印证。
瞥见好姐们儿少儿不宜的小模样,一个邪恶的念头黑色肥皂泡一样从祁婧的头顶上冒了出来。
“诶,你最爽的一次是什么时候?”
“啊?”
“咯咯咯……”
没等唐卉反应过来,祁婧已经笑弯了腰,“啊什么啊!你心爱的洋马子在床上是怎么伺候你的?”
“啪”的一下,唐卉的巴掌拍在祁婧肩头。本来是要去掐她脖子,半路却改了方向,五指激张,抓向幅员辽阔又高耸入云的大奶子,嘴里还不干不净的:
“我TM是不是有日子没伺候你了,嗯?跟我没大没小的!现在就让你知道九阴白骨爪的滋味儿……”
车厢里空间狭小,祁婧奋力抵挡仍无法逃脱,却不忘逞口舌之力:“哼!别TM夜郎自大了好不?就你们那两下子,连男人的一根脚趾头都比不上!”
一句话像是裁判员的哨子,瞬间吹停了唐卉小鹰展翅的扑击之势。姐妹俩气喘吁吁的对视,脸上的颜色春兰秋菊气象万千,也不知是羞臊还是尴尬。
相持片刻,只听唐总理一字一句的念:“你TM是不是想说,六七个男人一起上,更加让人终身难忘啊?”
“真想知道啊?今儿晚上你找个机会问问呗!”
祁婧故作镇静的整理着衣服,无可救药的想起了“大猩猩”那根要命的家伙。
那天,他根本没尽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