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思虑半晌,道:“记住。不要放在显眼的地方。最好是,床板下的夹层里,或者箱柜衣橱中的暗格里也无妨。然后,略微露出些痕迹来。”
隐卫听得无比认真,甚至隐约还有些兴奋。
林七许笑得纯真又诡秘:“既然舅母会将你派来,想来这些事你寻常是做惯的。之前太埋没你们的才能。整日让你们在屋顶梁柱上数蚂蚁,对不住了。“
数蚂蚁的隐卫,腼腆地笑了。
“最重要的是,请不要被王府的暗哨现。”
隐卫难得多了句嘴,炫耀道:“主子放心,属下潜伏不错,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与他们起冲突。”
起冲突?
林七许抚了抚额。
被王府的暗哨察觉是一回事,跟踪是另一回事。
倘若还敢起冲突,她要怎么和王爷交代的?
“以往没叫你做过什么,现在白天行动,难免更为醒目。你赶快去吧,不管事成与否,都尽快回来。”
懒得和隐卫多打嘴炮,如今事态紧急,办正事要紧。
林七许理了理因快走而凌乱的裙摆,慢条斯理地看了会庭院里怒放的大红牡丹。等她严肃了面部表情,装出一派忧虑又紧张的模样,这才步伐沉重地步入正堂。
摄政王和王妃各有所思,没什么闲暇将视线搁在她身上,反倒是笃定的韩氏,眼眸四处转悠,打量完林七许后就狐疑道:“我若记得不错,这净房不是在后边吗?侧妃跑到外头做什么。”
总算韩氏敏锐了一回,好在林七许不是吃素的,她不动声色道:“之前与王妃在佛堂礼佛,一直用惯了那一个,下意识地便去了。”
王妃没有多想,因为林七许说的都是实话。
韩氏狐疑地瞥两眼,撇了撇嘴,说不出什么。
等待的功夫万分漫长,连养气功夫十足的摄政王都静不下心,反反复复地在堂中负手走了时来趟,眉目夹杂着显而易见的阴郁与焦躁。摄政王妃好容易稳住了心神,脸上收敛了几分原先的不安,可看着样子,仍旧心事重重。
殿中最淡定的无非是林七许和韩氏。
奉命去缉拿搜捕的有两队人马,一队是大管家及护院们的王府人马,另一队是摄政王亲手调教出来的亲兵,联手办差,可谓雷厉风行、不留半点情面。
林七许之所以敢棋行险招,无非就是笃定摄政王必然不会只派管家护院去查证,既然要缉拿狂徒,不免动武,自然需要亲兵压阵。加之摄政王浸淫朝堂数载,也在大理寺做过寺卿,断案审案,定然信奉铁证如山。
那两伙人皆是摄政王调教出来的下人,跟随多年,忠心耿耿,比她更加了解王爷的心性和脾气。如不搜出些什么东西来,林七许坚信他们根本不必回来交差。
不多时,院外传来一阵响动。
所有在外殿等候的人一致齐刷刷地抬起了脸。
除了燕笑满脸的绝望,仿佛连一丝期待都没有。
果不其然,林七许眼尖地瞅见领头的侍卫长曹禺面容端肃、态度从容地进来复命,手上有一只牛皮袋,看着鼓鼓囊囊的模样,想来收获不少。
韩氏同样一脸得意的表情,只是见王爷神色沉重,才垂头用力抿了抿笑意盈盈的唇,努力作出一副与王爷同忧同虑的担心状。
“回禀王爷,属下赶去法华寺时,那名狂徒已然不见。不过幸好屋内陈设如旧,此乃属下在屋子里搜寻到的证物。”
摄政王眉心一跳,沉声道:“不见了?”
侍卫长曹禺跪下领罪,回道:“属下失职,奈何贼子狡猾,似乎事先得知了风声。不过属下已和九门提督那儿交待了声,想来巡捕五营的人会在京城九门严加设防。”(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