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和韩氏自也瞅着摄政王的神情。见他一个劲儿地打量林氏,不免心有醋味。还是王妃不紧不慢地笑道:“是韩妹妹说给臣妾听的一桩事,略有点口角罢了。不过臣妾瞧着王爷存着心思,可是林氏…”又生了什么事端,得罪了您?
韩氏同样关注摄政王的情绪牵动,见林氏再次吸引住了王爷的所有目光。难免嘴上不是滋味。奈何比起王妃的道行,韩氏就显得心思浅薄、笨嘴拙舌的……
她急不可耐地道:“对呀,王爷不妨说说吧。妾身也很好奇。”
林七许见这两人比自己还急切,原先的一点点茫然之意便隐没下去了。她只浅笑盈盈地望着摄政王,姿态娴雅,气质高华。
摄政王本不想将此事闹得沸沸扬扬,不过左右也瞒不住。
毕竟杨映也是王妃的妹夫,论起来,还是他的连襟。
摄政王虚咳一声,才道:“这事,算起来是昨儿夜里生的。大概事突然,两家也来不及向你和王妃报信,想来你们还不清楚。”你指的是林七许。
摄政王妃轻蔑地瞄了眼同样一头雾水的林氏,更加糊涂了。
“林其琛把杨映给打了,听太医诊断,杨映的右腿似乎折了,要将养一阵子。”摄政王极其简练地交代了遍由来。
杨映腿一坏,连带着空出了骁骑卫指挥使的位子,皇帝也算费了一番苦心。
不过让林其琛直接对上了如日中天的靖安侯府。
明智么?
万一侯府恼羞成怒,一不做二不休,抹杀了林其琛怎么办?
再说,杨映可是辅国公府的嫡女婿,是王妃亲妹妹的丈夫。林其琛就不怕他的宝贝姐姐在王府被王妃为难?
摄政王饶有趣味地想着。
最先开口的是韩氏,她的语调高亢又尖锐,言不由衷地惋惜道:“这不是靖安侯府的世子爷么,好端端地是起了什么口角呐,可不管怎样,林公子也不能出手打人呀——”
王妃的脸色必然是难看到不能看的。
林七许都没有勇气去瞄一眼。
韩氏幸灾乐祸地打量了眼不动如山的林七许,开始和王爷诉说她现的惊天大案。
“妾身的丫鬟柳条不久前回家看望新出生的侄儿,弄堂里的妇人都闲来无事,坐在一起嗑瓜子,闲聊些邻里长短。柳条便无意听到了说是燕笑姑娘的二哥欠下赌坊几百两的债,都以为是燕笑脸面大,求王妃开的恩典。还上了这笔债。柳条好奇心重,仔细一打听现是个道士打扮的男子解的围。”韩庶妃说到这里,还特意地停顿了下。
摄政王听得面无表情,冰冷的眼神吓得韩氏一个哆嗦。
“柳条回来与我说了此话。妾身便想到近来燕笑有孕却一直闷闷不乐,这不是很奇怪么。妾身越想越不对劲,便让人去查了查那道士,不曾想,是王府的常客了。”韩庶妃面上惴惴的。心里却喜滋滋地不行。她揣摩着王爷的颜色,道:“那道士最近手头宽裕,年关时分请了不少朋友,说是自己…快有儿子了。可柳条打听下来的结果是那人根本没娶妻,住在道观里独来独往的。”
林七许倾耳听着,恨不得把每句话掰开来细嚼慢咽。奈何韩氏这回准备充裕,起码这般措辞里没什么大毛病。因为偶有的瑕疵和整件事的严重性来比,似乎不值一提。
摄政王脸色不好看是肯定的,他眼神溜了圈四周,没见到主人公的身影。
“燕笑呢?”
王妃忙道:“臣妾让她去后头歇着了。”说完。她也没问王爷,就吩咐燕喜:“快,把燕笑请来。”
从林七许的角度看去,刚好能看见王妃眼神忽闪了几下。
必是要燕喜嘱咐燕笑几句,千万莫被韩氏诈出了什么。
燕笑从白玉帘子后转出来的时候,林七许在心底直叹了口气。
光凭那惨白若鬼的脸色,摄政王就信了三四分了。
“奴婢见过王爷。”燕笑挺着硕大的肚子,吃力地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