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在财务室地板上凝结成细密的水珠,陆明的布鞋踩过时,水珠里映出的不是他的倒影,而是一张张模糊的婴儿脸。
白砚舟的刀鞘扫过文件柜,金属柜门发出空洞的回响,惊飞了栖息在吊灯上的几只夜蛾——那些蛾子的翅膀上,赫然印着数字纹路。
"
账本好像不太对劲。
"
陆明翻开桌上的工作日志,指尖停在最新的一页。
墨水写就的数字正在纸上缓慢蠕动,重新排列组合成"
19600921"
这组数字。
纸页边缘渗出的不是墨渍,而是暗红色的血珠。
铁算盘突然又"
啪"
地响了一声。
这次是"
九"
位的算珠自己滑到了最上方。
陆明猛地抬头,发现李会计的鬼影正趴在文件柜顶端,脖子上的勒痕已经腐烂见骨,嘴角却挂着诡异的微笑。
它的手指像蜘蛛般细长,正有节奏地敲击着柜顶——每敲一下,算盘就跟着响一声。
"
它是在做账。
"
白砚舟突然劈手夺过陆明怀里的《阴阳残卷》,翻到记载"
铁算盘索命术"
的那页。
泛黄的纸页上,原本静止的算盘插图竟然开始自行拨动,朱砂绘制的算珠一颗颗染上血色。
鬼影的笑声像生锈的轴承转动。
它从文件柜跃到天花板,倒吊着爬向铁算盘。
随着它的靠近,算盘上的黑垢开始剥落,露出下面密密麻麻的刻痕——全是缩小版的生辰八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