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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4 窥视命运的代价（第1页）

“原来窥视命运还要先失去视力吗？”叶歌瞬间就对这种能力失去兴趣了。相比起这种虚无缥缈的力量，他还是觉得能看到漂亮的小姐姐更重要些，虽然不能……但起码养眼啊。

“想要得到什么，就总归要付出什么。窥视命运并非是要简单地看到什么，而是将自己置身于命运的长河中，从中寻找到自己的归处。这样的过程便相当于是直视太阳，要在里面找到一颗细微的砂砾，会瞎掉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艾尔莉亚微微抬起手，最后又放下来。

“那后来呢？她到底看到了什么？”

“我也不知道。她没对任何人提起自己所看到的一切，仅仅是把失去光泽的双眸取了下来，换上了新的眼睛。那双眼睛虽然是用最昂贵的材料做成的，但已经失去了第二次窥视命运的能力。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艾尔莉亚的命运从未改变，她早就知道自己会失去名字与存在，提前准备好了脱身用的备用身体。”艾尔莉亚摇头道。

“怎么感觉你们可以把换身体这种事情说的像是给面包涂花生酱一样轻巧。”叶歌嘴角微微抽搐，很难想象出那副画面。不过多亏了这句话，现在他大抵确认了——原来神殿里的那个艾尔莉亚真的是灵魂。

他就说是闹鬼了嘛。

“法师最重要的永远都是内里的灵魂，所谓身体只不过是一种外在的器官而已。不过对她那样的人来说，想要找到适配的身体其实并不容易，想来那个备用的身体在离开学院后应该就已经腐烂了吧。”艾尔莉亚不知道是想起什么，脸上忽然露出些许笑容，“我可是一直都在好好保护着这副身体啊，要是真的受伤了，想更换零件可不容易。”

“其实我有个问题想问你很久了。”叶歌挠了挠头，稍稍犹豫后还是问道：“既然你不是艾尔莉亚，那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会长着和她一样的脸？”

这个问题对叶歌来说非常危险，因为他并不确定这个盗名者是否可信。如果对方真的恼羞成怒要和他翻脸，直接死回去初始之地也太不划算了。但叶歌想赌要一把，在从自己这里得到那副身体的具体位置之前，这个盗名者并不会真的和自己翻脸。

想来，当初她极力邀请自己去学院作客也是为了这点吧。

“对一个淑女问出这种问题，确实有些不礼貌啊。”艾尔莉亚叹了口气，缓缓闭上双眼道：“该从哪里开始说起呢……用了这个名字太久，我自己都快记不清以前的事情了。”

“没关系，你可以慢慢想。我们还有大把时间可以浪费。”叶歌默默地松了口气。

现在他手里确实握着一枚有着绝对价值的筹码，在得到这枚筹码之前，艾尔莉亚都不会愿意和自己翻脸。那他之后的行动就可以稍微大胆一些了，甚至可以借助这个假艾尔莉亚的名义在学院里稍稍“探索”一番，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对自己有用的东西。

“对了，我记得你确实还欠我一个万能请求。”可是艾尔莉亚并没有继续自己的述说，反倒是忽然睁开眼睛，侧头看了叶歌一眼。那深邃的眼眸中是遮掩不住的空洞，仿若无有意识的提线木偶，凝视久了会让人感到一股由衷的恶寒。

“你要在这里提出来吗？”叶歌并不打算赖账，毕竟这是之前就约定好的。更何况，没有艾尔莉亚的引荐，他不能保证自己一定可以学到魔偶制造技术。这样就有些得不偿失了。潜意识告诉他，这项技术对他非常重要，哪怕要把艾尔莉亚的身体交给盗名者都未尝不可。

当然，那是最后一步。在没有试探出这个盗名者的所有底细之前，叶歌肯定不会一股脑地把所有秘密都说出来——那些没说出口的秘密才是他最好的保护伞。

“总是由你来提问也不太公平呢，也该轮到我的回合了。”艾尔莉亚笑了笑，竖起两根手指道：“其二，你要将‘艾尔莉亚’满含恩赐的躯壳的位置告知于我。”

“……我拒绝。”叶歌抿了抿嘴，直接拒绝道。

“无论如何？”少女并不意外，只是歪了歪头，用依旧空洞的眼神看着他。但常人很难察觉到这样细微的变化，哪怕是一直将注意力集中在她身上的叶歌都不敢肯定。

“这是底牌，当然不能交给你。”叶歌摇头，视线却放在了自己的系统面板上，默默地打开了背包那一栏，准备随时把死亡骑士剑取出来。

“真让人遗憾啊。”艾尔莉亚轻叹口气，随后又很快笑起来，“那就算了。正餐当然要留到最后啊，现在享用也太早了一些。那就算你通过了吧。在回到学院后，我会向你提起第三个请求的。”

“还是一样的问题？”叶歌并没有移开视线。

“我不会做那种毫无意义的事情。”她轻轻摇头，手指轻轻点在下巴，“但是，刚才的问题我可以挑一个回答你。作为交换，你也必须回答我一个问题才行。放心，不会是刚才那种问题，只是我对你有些好奇……或者说，对你一无所知时会感到不安。那样可不行啊。”

“关于我的？你想问什么？”叶歌愣了愣，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他一直以为对方说的“感兴趣”都是对自己的身上的秘密感兴趣，没想到真的是对他这个人感兴趣吗？

“是呢……兴趣爱好身高三围性格来历弱点战斗方式灵魂本质信仰三观还有喜欢怎么样的女孩子，这些我都很感兴趣。”艾尔莉亚一口气不带停地说了一大串，说完后眨了眨眼看着叶歌，“你可以都回答我吗？作为交换，我可以告诉你一个关于我的小秘密。”

“不是，这也太不公平了吧？我说那么多才换你一个秘密？”叶歌甚至都没记住艾尔莉亚报菜名到底报了些什么，光记得最后那句“喜欢怎么样的女孩子”了。

“抱歉呢，这点就当做是女孩子的特权吧。”她调皮的吐了吐舌头，双手合十刻意地卖了个萌，“告诉我吧？我刚才都告诉你那么多秘密了，作为回报，让我了解一下你应该也不过分吧。啊对了，顺带一提我的三围是81，55，83，身高是163。”

“呃，我也不知道我的身高和三围是多少。”叶歌默默地把这些数字记下来，甚至还打量了一下艾尔莉亚的身材，以防少女随便报几个数字来骗自己，“不过我对女孩子的身材不挑剔的，长得好看就行。我只是单纯的好色而已。”

“……那我该夸夸你吗？”艾尔莉亚都被叶歌逗笑了。

“都行。想夸就夸吧。”

“你确实是个很有意思的家伙。怪不得你的魔偶可以自己爬起来，想必也和你的本质有关吧。如果可以的话，真想切下你的灵魂放进魔偶里，永远地保存起来。”少女站起身来到叶歌面前，膝盖抵在他两腿之间的长椅上，用那双空洞的眼睛看着他，“你其实一直很在意吧？”

“在意什么？”叶歌下意识把背贴到长椅上，和艾尔莉亚稍稍拉开一些距离。那铃兰的香气扑面而来，让他下意识想起了真正的艾尔莉亚。可不管他怎样想象，都想象不出来那个人会作出同样的动作。

大概，她们确实是不同的两个人吧。

“这双眼睛。这就是她的眼睛，那双曾经看到命运，最后失去了视力的眼睛。那是她唯一忘记藏起来的东西……或者说，不能藏起来的。”她并不在意叶歌的动作，仅仅是用手指轻轻触碰自己的眼眸，轻声道：“多亏了这双眼睛，我才能像她一样使用月光魔法啊。”

“……你到底是谁？”叶歌沉默下来，第一次直视那空洞的眼眸。那眼眸里确实没有任何光彩，只是那过分深邃的颜色让人很容易忽视这点，唯有在月亮黯淡下去的后半夜才会显现出原本的模样来。

“我就是艾尔莉亚。在她取回自己的一切之前，这个名字都属于我，也属于你。”艾尔莉亚轻轻伸出手，触碰到叶歌的脸，“你会帮我的，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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