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母留宋挽初住一晚。
“你的卧房都收拾好了。”
“舅母,我明日一早要去给老太太请安,才能拿到放妾书。”
虽然要走了,但宋挽初不想在老太太那里失礼。
总不能等着,老太太把放妾书给她送过来吧。
“挽初,我送你回去。”
时洛寒说着就要去套车。
宋挽初突然想到了什么。
“阿兄,时间还早,我不着急走。”
时洛寒凝视着她,眸光闪动,像是在期待着什么。
宋挽初看了一眼暮色四合的天空,黑夜渐渐来袭,可她心头的压抑却慢慢散去了。
有阿兄在,她还担心什么呢。
“阿兄,你好久没听我弹琵琶了吧?我给你弹《破晓》吧。”
明日破晓,她将迎来新生。
时洛寒脸上绽开一个温柔宠溺的笑容,“好。”
……
俞慧雁被梁屿舟安置到了一个安静宅院里休养。
她已经彻底在长公主面前失了宠,成了一颗废棋。
嫁不成梁屿舟,俞敬年攀附国公府的美梦破灭,整日对她也没有好脸色。
俞慧雁在家中的日子,也不算好过。
冯氏精于算计,又善于揣摩俞敬年的心思,于是出了个馊主意,把她嫁给五十多岁的押解官当续弦,好让俞荣柏在流放路上好过一些。
俞慧雁得知自己的后半辈子要去伺候一个比父亲年龄还大的老头,情绪崩溃,哭闹了整整三天三夜。
但俞敬年已经铁了心,要牺牲她来保全儿子。
流放不是死罪,只要能活下来,过几年遇上皇帝大赦天下,俞荣柏就能安然无恙地回到京城。
俞慧雁清楚,如果这一次梁屿舟不帮她,她的人生就彻底毁了。
这一次,她不是轻轻地割伤手腕装装样子,而是下了狠心,把自己吊在了房梁上。
她用自己的命来赌梁屿舟的不舍。
她赌对了。
梁屿舟把她从牢笼里救了出来。
虽然先前梁屿舟已经把话给说死了,可他如英雄般降临,将她救走,俞慧雁的心思又开始蠢蠢欲动。
她就是要利用梁屿舟对她的那点不舍,牢牢地用恩情套牢他。
嘉和郡主担心俞慧雁的伤情,更担心俞家的人找到这里,把人带走,干脆也在这间宅子里住了下来。
每日亲自给俞慧雁喂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