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她自己都忘记,到底绣了多少个不同的图样。
各种各样的丑香囊,重新摆在她的眼前,没有了少女的激动和悸动,只剩下无尽的讽刺。
宋挽初都忍不住嘲笑当年的自己。
矜贵如天上月般的梁屿舟,是她只能仰望的存在,她竟然自不量力的,说要嫁给他。
梁屿舟当时在想什么呢?
大概是把她当成茶余饭后的谈资和笑料吧。
也就在她“无意”将那枚香囊丢弃后不久,她听说梁屿舟要议亲了。
对象是他青梅竹马的表妹。
宋挽初就是那个时候,知道了俞慧雁的存在。
她是那么美好的存在,门庭高贵,知书达理,冰清玉洁,被梁屿舟捧在手心里长大,两小无猜。
衬托得宋挽初,像是一个可笑又可耻的觊觎者。
难怪,那日她满怀期待地在楼下仰望他许久,都不曾得到他的一个回眸。
他早就有了所爱之人,眼睛又怎么肯在她身上停留?
她连仰望他的资格,都彻底失去了。
那几日京城接连下雨,她浑浑噩噩,将所有香囊都收进了盒子里,心事尘封,从此再也没有打开。
宋挽初随手捡了一个香囊,又把盒子关了起来。
“扔了吧。”她吩咐南栀。
无人接受的心意,留着又有何用?
……
转眼就到了老太太寿宴这一天。
老太太的祖上季家乃是开国元勋,地位举足轻重,连皇上都要给足颜面。
京中大大小小的世家和官员,几乎都来参加老太太的寿宴。
一大早,国公府的门口就门庭若市。
老公爷带着梁屿舟和梁屿川,亲自在正门迎接客人。
祁家的马车停在了国公府的正门口。
马车里,文氏握住了宋挽初的手。
“挽初,你若不想去,就不要露面了,礼到心意到,老太太慈爱明理,不会怪你的。”
宋家和梁家的关系正处在十分尴尬的时期,外头指不定有多少人在等着看笑话呢。
“舅母,我没事。”
宋挽初表现得十分淡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