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月到底还是听宋挽初的话,扬起的手臂又放了下去。
俞慧雁的话虽然难听,可宋挽初不得不承认,她说的是事实。
被偏爱的,总是有恃无恐。
“宋挽初,你永远都比不过我。”
俞慧雁乘胜追击,又往前逼近两步,“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我不仅有表哥的爱,我还是表哥的救命恩人,我为他取过心头血,表哥重情重义,知恩图报,一定会娶我报答救命之恩。
而你,不过是被表哥玩烂的婊。子,等哪天表哥腻了,就会一脚把你踹开,你就等着被人耻笑,老死在国公府的后院吧!”
她伸出手,戳了戳宋挽初的肩膀,威胁满满。
说话的时候,就连每一个牙缝里,都透出刻毒,恨不能让宋挽初立刻消失。
原来这就是被偏爱的感觉吗?
可以肆无忌惮地羞辱她,甚至用肢体动作来威胁她。
没有梁屿舟的纵容,俞慧雁怎么敢如此明目张胆的,践踏她的尊严?
她在梁屿舟心中,当真是没有一点分量。
宋挽初盯着俞慧雁那张面目可憎的脸,始终保持着优雅得体。
身后浓密的树丛,似乎有一道身影在晃动,宋挽初余光瞥见,不敢确定那是谁。
“俞小姐当年真的为二爷取过心头血吗?”
她故意提高了声音,确定那不远不近偷听的人能听见,“谎言重复一千遍,也不会变成事实!”
俞慧雁嚣张地大笑起来:“事实重要吗?重要的是表哥选择相信谁!宋挽初,你是不被爱的那一个,付出再多,也是白费!”
她说得没错,宋挽初一想到梁屿舟对她的态度,心口就丝丝缕缕地疼起来。
绵长又无尽,疼得深入脊髓,却无力摆脱。
就算她彻底忘了梁屿舟,心口的疼,也会伴随她一辈子。
俞慧雁已经在她的心口捅了太多刀,宋挽初不想再跟她纠缠下去,目的已经达到,她转身就走。
“宋挽初,你敢不敢和我赌一次,看表哥到底相信谁?”
宋挽初疑惑地转头,只见俞慧雁脸上带着张狂的笑,猛然后退几步,跌入湖水中。
彩蝶就像是提前排练过台词似的,惊声尖叫起来:“来人啊,快来人啊,宋姨娘的丫头把我家姑娘推入水啦!”
尖锐的嗓音,骤然划破夏日难得的宁静,零散分布在四周赏花观景的人们,迅速朝湖边聚集。
事情发生得太过突然,宋挽初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
一道颀长而凌利的黑影从宋挽初的面前一闪而过,将她撞到在地。
是梁屿舟,他甚至看都没看她一眼,就焦急地奔向了湖边。
俞慧雁在并不算深的湖水里挣扎,惊恐万分地呼救:“表哥,快救我,我怕水!”
长公主与嘉和郡主也闻声赶来。
嘉和郡主见俞慧雁在水里扑腾,越来越没有力气,吓得脸都白了。
“舟儿,你快把慧雁救上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