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胥国的使臣来晚了一步,酒过三巡才到。
旁边还有一个男子,是萧胥国国君下最受宠爱的皇子,名叫胥弥,如今也已二十出头,一并赐了席位。
萧胥国的人看着比他们要魁梧许多,毕竟是马背上的国度,个个壮硕黝黑,言语行动间粗放。
席上没过一会儿,胥弥便操着一口粗使的口音邀大家一同去赛马,说是从萧胥国特意献上几匹骏马。
看似是献礼,实则却是挑衅。
论赛马这普天之下能够赛赢萧胥国的可不多,更别提胥弥的马术格外精湛。
真要比试,也只有镇北王够格一试。
皇帝面上不露不悦之色,朗声笑道,令人一同前往赛马场。
昨夜刚下过一场雪,赛马场上尚有未融的余雪,对驾马的要求便更高,一不小心就可能从马背上摔下来。
众人立在马场前,使臣牵了两匹骏马过来:“那便请皇上选出一人来同我萧胥国比试一番。”
皇上视线投过去:“镇北王。”
那胥弥实在张狂得很,听到镇北王的名号便嗤笑出声。
这嗤声并不对镇北王,而是对皇上,天下谁人不知镇北王善骑,这一派就派出了最厉害的一个也足以见得水平。
这一笑,周围几人面子上就有些挂不住了。
而凛青望面不改色,过去牵出一匹马,翻身上了马背。
使臣说:“既然以武会友,臣也想向皇上讨要一份赌注。”
“要何赌注?”
使臣:“两国之间要想和睦多会选择和亲,这位公主容貌甚佳,不如就请这位公主当作赌注,若是赢了,请皇上赐她与我国和亲。”
使臣指向一旁的黎杳。
这话又是不敬。
皇帝朗声笑道:“这位并非我朝公主,而是镇北王妃。”
“镇北王娶妻了?”一旁的胥弥也吃了一惊。
他从刚才刚入大殿时就注意到黎杳,当真美人儿,就连那赌注也是方才才新出的念头,借使臣之口说了。
一向听闻镇北王不近女色,屡屡拒绝皇上和太后的赐婚,所以他还以为那女子不过是哪个与镇北王关系亲近的公主,这才坐在镇北王身边。
不过胥弥也是个狂放的,得知是镇北王妃也一点不觉得刚才的话已经触怒了镇北王,还想开口说话,却被凛青望打断了:“开始吧。”
胥弥也翻身上马。
他的确是个口无遮拦的,但马术的确尚佳,萧胥国看重马术,也因此胥弥格外受他父皇宠爱。
起初二人看似不分胜负,可转折也在须臾之间,胥弥手中的枪被镇北王挑开,“嗡”一声闷响直向下插入地面,只枪柄飞速震颤。
黎杳并看不太懂其中的谋略,其实从一开始胥弥就处于下乘。
从前的镇北王面对这样的状况向来游刃有余,在你来我往的交战间打赢对方,既不失气度,也不让对方熟的没有脸面。
而现在却直接缴了对方的枪,这若是在战场上胥弥早已经死了,对于萧胥国而言更是天大的耻辱。
周围众人先是一怔,而后纷纷鼓掌叫好,大喊镇北王英武。
皇上也跟着鼓掌,只是轻轻眯了眯眼。
自从当初镇北王卫国出征一战成名,他的威望就日胜一日,让皇上更是日胜一日的惶恐,做梦都想找个合适的由头名正言顺地杀了镇北王。
而如今——
他将视线投到一旁的镇北王妃身上。
或许可以利用一番。
凛青望下了马,既不前来面圣,而是看向胥弥:“既已输了,本王倒也该讨个赌注。”
胥弥心下已经很是不快,但也甘拜下风,只能硬生生维持风度:“镇北王要何赌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