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过了一个月,黎杳渐渐终于适应了王妃这个身份。
原本这个头衔是件麻烦事,总也少不得那些贵门夫人间的应酬事,只不过到了黎杳这完全由她自己做主,只要不愿就不必去。
反正有堂堂镇北王坐镇,也无人敢乱嚼什么舌根。
是月中旬,萧胥国使臣前来。
凛青望这才带黎杳进宫,也是黎杳第一次来到这红瓦白墙的深宫内,果真是恢宏庄严。
黎杳将脑袋探回马车,扯了扯袖子,又被凛青望揽进怀中,他嗓音低哑:“怎么,衣服不舒服?”
“我有点紧张。”黎杳说,“皇上如今几岁啊?是不是看着特别凶?”
“比我大上两岁。”凛青望想了想,又宽慰道,“不过旁人都道皇上看着和善,倒是觉得本王看着凶神恶煞。”
黎杳抬眼,仔细瞧了瞧凛青望。
剑眉星目,棱角分明,的确是不怒自威,可也不至于“凶神恶煞”,毕竟黎杳初次见他时就不觉得可怕,如今相处下来更觉得镇北王脾气好极。
皇上比王爷还要和善,那想必不会太可怕。
黎杳稍稍放下心,又道:“我这衣服好像有些短了。”
“嗯?”
凛青望垂眸,扯着她袖口对着手腕比了比,似乎的确比从前要短上一些。
他轻笑:“看来本王的杳儿是长高了,回府就差人给你再多做几身衣服。”
说话间,马车已经停下,两人下了马车,黎杳往周围一看,还停着好些马车,看来今日人还真不少。
先皇子嗣繁多,亲王众多,今天这场盛宴到场不少人。
凛青望带着黎杳一走进,众人便纷纷朝他们投来目光。
之前那场婚宴亲王们大多倒是都参加了,只皇上微服私访到现在才第一次亲眼见到黎杳,虽也派人秘查过,听闻的确是个美人,如今一见才明白他这个皇弟怎么会突然转性成了婚。
黎杳穿了件绯色的雀衣,这样明艳的颜色更是衬得她皮肤白皙胜雪,一双眼眸清澈干净,眼尾微微上翘,勾人又纯情,姿仪灼灼。
明明并未浓妆艳抹,可就是往那儿一站就让周遭一切都黯然失色。
后宫粉黛三千竟一个也比不上。
就连皇上也不由多看片刻,而镇北王则侧了侧身,挡住众多视线,引黎杳入了座。
这皇家饭必然是吃着拘束的,黎杳没吃几口就撂了筷子,凛青望侧眸一看,靠过去在她耳边低语:“饱了么?”
黎杳摇头,又觉得当下场合这样不合礼数,便又推了推凛青望。
凛青望也不逼她多吃:“一会儿我差人在府上备下你爱吃的,我们回府再吃。”
黎杳一顿,旋即笑起来。
她怕被人看到了两人窃窃私语,原本想藏着笑,可那模样却更加娇俏惹眼。
其中一个亲王调侃道:“镇北王还真是金屋藏娇,这等美人儿可不比皇上宫中的差啊。”
这话说的,一边轻薄了黎杳,一边又挑拨了镇北王和皇上之间的关系,这亲王还真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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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喧闹的氛围也瞬间安静下来。
大殿内暗流涌动,镇北王向来不与任何人勾连党结,其中自然不乏看戏的。
凛青望放了筷,磕在玉盘上,清脆一声碰撞声,抬眸看过去,下颌微抬,端得八风不动:“豫亲王,你方才说什么?”
他这话说得并不带戾气,可就是沉沉地压着人,让人产生窒息感和压迫感。
目光更是一寸不避,明明都是坐着,该是平视,可他就是有那睥睨重视、居高临下的本事。
这豫亲王还要比凛青望年长几岁,竟生生被他这气场制住,刚才还嚣张挑事,这下硬是吃下闭门羹,一句都没敢回。
黎杳年纪小,还不懂其中利益纷争,疑惑地侧头看向凛青望,小声:“怎么了?”
凛青望这才收了视线,抬手在她肩上轻轻捏了下,重新放缓了语气:“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