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从这条路进入河南布政司的。”
“你想旧地重游?这一带可没有名胜可以游览呢。”
“有你在,不须名胜。”她羞笑。
次日天刚破晓,两匹健马并辔出了许州南门,冒着风雪直趋临颍。
从登封之西颖谷,向东南流出一条小河,经过禹县、临颍、西华、商水,叫做沙河,尔后会合殷水、齐鲁河,这一段叫大沙河。再东南出正阳关,经颍州进入黄淮平原,统称颍水。
按路程计算,他们须经过凤阳。那儿,有一个黑道英雄,是个女道士,叫清虚道姑,是太清妖道的死党,目前下落不明,凤阳府就是她的老巢。
两匹马过了临颖,沿沙河南岸东行,大雪刚霁,云高风弱,积雪已固,马儿尚不感吃力。
这条路上商旅罕见,行人更少,一条古道在并不太高的山丘峡谷里,蜿蜒东下,好半天不见一个人,沿途的村落也不多见。
两匹马并辔而行,已将古道占住。姑娘容光焕发,闭月羞花的甜笑常挂,颊边的笑涡儿,好深!
她傍着玉琦的右侧,不时向他送过动人的微笑和情意绵绵的目光,她说:“西华县之北,有殷高宗的陵墓,可要前往一观?”
玉琦笑道:“大雪天去赏陵,不被人叫成疯子才怪。”他又指着道左山脚下的冰冻河流说:“这条河该叫颍水,为何叫成沙河?沙河在商水县之南,怎跑到这儿来了?”
“人云亦云,反正就是这么回事,管他是否是真的沙河呢?我也不知道哩。”
古道愈来愈窄,在山崖河流间逐渐下降,两匹马并行,已不太好走了。
菁华向他伸出一只手,媚笑道:“哥,过来。”
马包搁在玉琦的鞍后,姑娘鞍后却没有,玉琦将缰绳挂在判官头上,接住她的手,飘落在她身后。他不老实,抱住她的小腰儿。
姑娘浑身一软,靠在他的怀中,侧首在他肩上轻咬,羞赧地说道:“不许……”她将他的手向下推。他个儿高,抱得也高,她怎吃得消?
玉琦低下头,突然在她颊旁印了一吻。姑娘“嗯”了一声,拍了他轻轻的一掌,一抖缰,马儿泼刺刺地向下奔去。
许久,她才恢复了常态,这一吻,她的感受真是难以言宣,她似乎进入了另一处神秘的境界里。
正走间,响起马蹄踏雪之声,前面山坡出现了一人一马的身影,正用轻快的步伐对向而来。
玉琦眼尖,已看出来人的形影,那是一个高年老道,从容策马下坡。头戴九梁冠,身穿青布红边道士便袍,肩上剑穗飘飘,领上插着拂尘。
“啊,是玄灵道长。”玉琦轻呼。
菁华也认得玄灵道长,在浮屠古宅曾相处甚久,他曾和天涯跛乞冒险攀登绝崖,攻入浮屠古宅。
她打量片刻,说道:“面部轮廓和五官,确是玄灵道长。”
玉琦飘回自己的健马,策骑相迎,老远便亮声叫道:“老前辈仙驾何在?晚辈是……”
老道加上一鞭,抢着答道:“啊!是杨公子。怎么?你怎会走这条古道?不是要走开封之东,前往应天府么,贫道刚由颍州来,公子近日可好?”
三匹马已到了一块儿,菁华抱拳一礼,说道:“道长请了,可认得晚辈元真么?”
老道的目光,打量她半晌,说道:“哦!是赵贤侄么?浮屠古宅一别,好些日子了哩。令姐呢?”
菁华心细如发,心中嘀咕:“唔!这老道的眼睛,十分厮熟。玄灵道长与我们在开封府分手,他怎说是在浮屠古宅一别?”
“家姐目前仍在开封府。请问道长目下何往?”
玄灵道长喟然一叹道:“贫道本拟至凤阳访一至交好友,岂知不遇而返。杨公子,此行不知欲往何处?”
“晚辈即前往……”
菁华抢着道:“取道陈州,到徐州东下。老前辈想必知道晚辈所为何事的了。”
玄灵道长微笑道:“但愿两位如愿以偿。贫道对陈州古道倒还熟悉,正好伴杨公子一行。从西华东行到陈州,有一位武林名宿飞卫吴钊,乃是杨公子的世交,该前往拜望他的。”
玉琦笑谢道:“不敢劳动道长仙驾,而且晚辈对吴老前辈陌生得紧,不愿前往打扰他老人家的清修,道长有事请便。但不知道长何时与敝祖叔分手的?”他对老道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