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直升机载着他们起飞,不用通关、出关,直飞而过他国领土。才下飞机,便有四名黑衣保镳和一辆黑色加长型礼车载着他们直奔医院。
这一切的特殊待遇全都是因为哈麦德。
他的权势惊人,而她只是附属在他之下的一名女子,她如何能抗拒他的拉拢及她动摇的心呢?
夏若云轻喟了口气,微倾着身子,觉得好倦。才来几个月,怎么就觉得苍老了好几岁了呢?
她闭上眼,蹙眉将头轻偎着车身,恍惚地陷入了打盹状态中。
妈妈可以得到新生的机会,她该欣喜若狂的,可她没有。因为她知道妈妈的机会,是用她的感情和身体换来的报酬。
她也许该跟哈麦德说上一声“谢谢”,毕竟他也可以不必用这种方法笼络她。可“谢谢”两个字梗在喉咙里,就是说不出口。
谁让他将她视为所有物,可她要的却是人与人之间的平等啊……
夏若云蹙着眉,在车子平稳的前进韵律中,缓缓沈浸在睡梦中。
“先生,已经到达饭店了。”白志清从前座回过身,恭敬地说道。
“嗯。”哈麦德蓦然睁眼,看见了偎着车窗酣睡的她。
她呼吸平稳,但紧锁的柳眉代表了她睡得并不安稳。一头长发,斜倚在纤躯之上,雪白侧脸在阳光照射之下几乎是透明的。
哈麦德失神地凝视着她,觉得她像中国故事里那位急欲回到天上,却因为找不到羽衣无法升空的仙子。
但她永远回不到天上的,因为他不会让她如愿的。他是生意人,每一步都要算计,而他对她的付出一定要得到她全心爱他的收获。
哈麦德将她的一把长发握在手掌里,定定凝视着她雅致的五官。这么纤细的颈子、如此娉细的肩膀,看来恍如一折即断般的孱弱,怎么性子却偏偏倔强得老是要让人发火呢?
“要不要叫醒夏小姐?”白志清低声问道。
“我来。”
哈麦德松开他的手掌,下车走到夏若云那边的车门。在白志清拉开了车门之后,他弯身将夏若云打横抱起,环抱在他的胸前。
白志清惊讶得睁大眼,却聪明地不置一词。
夏若云半睁开眸子,迷迷糊糊间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她揉着眼睛,挣扎着想起身,却忍不住又打了个小呵欠。
“闭上眼,继续睡。”哈麦德命令道,眼神却因为她掩唇的娇憨动作而柔和了起来。
她极重视睡眠,夜里没睡饱八个小时,便会精神不济的。
夏若云怔怔地看着他的眼,显然还没从酣睡状态中回过神来。
“睡吧。”他再度命令道。
夏若云眨眨眼,因为真的疲倦,所以也就没再和他争辩了。
她蜷在他的胸前,纤手揪着他的衣襟,再度迷迷糊糊地睡去了。
哈麦德低头凝望着她,感觉到自己的心脏一紧,
如果她总是这么柔顺的话,他会把全世界都送给她。
但,如果他要的只是柔顺的话,息妲岂不更符合他的要求吗?哈麦德皱起眉,烦躁地抱着她走进饭店。
那天夜里,哈麦德一反平时回到饭店即开始处理公事的全神贯注,脑中不停地思索着这个问题——
夏若云对他而言,究竟有多重要?
夏若云一觉醒来,已经是凌晨两点了。
她抓着棉被,怔怔地看着前方。
哈麦德正坐在房间另一头的办公桌前,桌上按照惯例摆着他的笔记型电脑、一杯咖啡及一只果汁杯。
他后方的灯光在他脸上造成阴影,加深了他阴沈的气质。如果这个男人身后长出一对黑色翅膀,她想她也不会太讶异的。
他有着魔鬼的一面,却也有着魔性的吸引力。
夏若云咬住唇,觉得好矛盾。她怎么能一边不接受他的妄自尊大,却又忍不住被他所吸引呢?
哈麦德发现了她注视的目光,他一抬头,看入她迷惑的眼里。
“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