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缺低着头,仔细的看着面前的地图,重简等了一会,隐约猜到时缺沉默是代表默许,就继续说道:“moral的人并不重视人命,参加了猎杀的人能不能活下来组织里的人并不会在意。就算是最后的胜利者,只要他没有走出大门,那么他的死活也不会有人在意。”
“如果最后活下来的是你要杀的人,你可以大胆的开枪,组织里的人会当他是被别墅里的人临死射杀的,不会多说什么。”
重简撇着嘴唇笑了笑,像是在嘲笑moral里那些对认命漠不关心的人一样。时缺调整了一下坐姿,大腿上的伤口又开始发痛,他低低的吸了口气,额头上出了些冷汗。
“……还真是没有什么人性的组织。”他低声笑着,问,“猎杀结束之后,我要怎么离开?”
“猎杀结束之后所有人都会离开,没有人会去清理尸体。”重简在地图上指了条线,“你可以从这条路回来,我会派人在这里接应你。”
时缺点点头。
大致的事情谈完之后,重简又陆陆续续的给时缺说了一些要注意的小事情,时缺忍着痛仔细听了,等到重简说完,时间已经过了将近两个小时。
房间里满是烟味,重简手边的烟灰缸里的烟头几乎要堆起来,时缺的手上也拿了一根重简说到兴起时塞进他手里的烟。
“重少爷。”门外有人敲门,“有消息过来了。”
重简收起地图的动作一顿,又飞速的把它塞进了口袋里,起身走到了门前,不知道是不是时缺的错觉,他总觉得重简听到话之后脸色瞬间阴沉了起来。
“宫先生最后出现在……”仆人的声音小了些,大概是不好让时缺听到,重简拿过他手上的文件夹,沉着声音说了几句,扭头看向了时缺。
“事情说完了,我先离开。”
时缺眯起眼,“宫鸣琅怎么了?”
重简表情不变,语气倒是变得嘲讽了起来,“这件事与你无关吧?”
“也是。”时缺毫不在意的答了,“慢走。”
重简冷冷笑笑,捏着文件走了。
时间很快到了晚上,时缺拿上了重简送来的枪和地图,悄悄的从房子里离开了。
在时缺刚在灌木丛里伪装好的时候,大腿上先前用止痛针暂时抑制住的疼痛又开始叫嚣了,大颗大颗的汗珠从时缺额头上滚落了下来,他咬着牙打开了提包,将里面散落的部件一个一个组装了起来。
组装完之后,时缺把提包塞进了一边的灌丛里,大腿上已经痛得快要麻木了,他咬着牙,看了看四周。
不远处的脚步声传了过来,一个,两个,三个……穿着白色衣服的男人一个个朝着前方的别墅走了过去。不得不说重简这个位置的确选的很好,时缺趴在灌丛里,根本没有人发现,而他却能看见所有朝着别墅走去的人。
这些重简之前提到过的会来别墅里清理细节的人陆陆续续的来了很多,他们来回走动了不下十次,不知道在别墅里动了什么手脚,时缺打起了精神小心翼翼的隐藏着,大脑开始选择性的遗忘身上的疼痛。
夜晚似乎变得格外的漫长,等到来回走动的男人终于少了,天空也慢慢亮了起来,时缺无意识的摩擦着枪身,看着前方,很快,一排人出现在了视线里。
魏白走在最前方,他的手被反绑在背后,背挺的很直,后面跟着两个拿枪对准他的男人,然后是八个穿着背心和七分裤的男人,时缺正眯起眼仔细辨认起里面提出猎杀他的另外三个人斜后方就传来了笑声。
时缺没有回头,要参加猎杀的人已经到达,后面跟来的不用多想,必定是重简说过会来监看的高层们,他在这里伪装起来前去过观光点看过,那里并看不到他这个被一个小坡挡住了的小地方。
很快,魏白一行人都走到了别墅的大门前,铁门前站着的两个男人走到魏白身后,解开了他手上的手…铐,魏白朝着他们笑笑,摇了摇头。
观光点上传来一声响亮的枪声。
魏白朝着观光点这边看了一眼,然后视线就朝着时缺潜伏着的地方扫了过来,时缺心底一惊,正要怀疑他是不是看到了什么,就看到魏白被后面的高层之一推了一把。
那个人手上拿着枪,伸手指了指被打开的铁门,示意魏白进去,魏白难得的没有发火,视线在时缺这个方向扫了一圈之后还是收了回去。
他走进了铁门,守着大门的两个男人站在门前,和押送魏白来的两个人谈起了话,剩下的八个高层则纷纷拿出了枪开始装上子弹。
时缺手一紧。
魏白的身上并没有带枪!
两年前魏白的确凭一个人的力量杀死了所有高层,但是那时候他手上必定是有枪的,眼下他连枪都没有,对付起比两年前更厉害的对手们,能成功的几率小到都不用多想的地步。
或许魏白身上有前一晚偷袭他时的麻醉枪?
时缺抿紧了嘴唇。
魏白进了别墅一段时间后,四个工作人员看了看手表,示意剩下的八个高层可以进去了,于是铁门再一次打开,关上。时缺完全可以想象出来那几个人脸上会有的激动,moral里的人不重视性命,也包括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