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缺挣扎了一阵,大腿上针扎似的疼痛渐渐远去了,浑身的力气也在瞬间被抽干了,来人压在他身上,舔了他的耳坠,微微喘着粗气,“亲爱的,这次的麻醉针药性可比上次的厉害多了,挣扎是没有用的。”
魏白!
时缺睁大了眼,大脑里还没来得及思考魏白是怎么逃出来的,思绪就在身下一凉的那一秒断掉了。
魏白松开了捂着时缺嘴唇的手,把全身无力的时缺抱到了床上,时缺隐约察觉到魏白要做什么了,脸色顿时变得铁青,他勉强抬起手握住了魏白的手臂,咬着牙,声音都几乎要管不住了,“住手……”
魏白没有再说话,他低下头慢慢舔起了时缺的手掌心,温热的舌尖在掌心来回摩擦着,让时缺彻底失去了力气,整个人都瘫软在了床上。
时缺和男人做过,却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那一次只不过是个意外,时缺原以为再也不会发生这种事,却没想到在换了身体之后的现在,被已经完全不听他话的魏白扑倒在了身下。
窗外的雷声依旧轰隆着,要震撼天际一般的声响掩住了房里低低的喘息,房间里独特的味道越发的浓郁,暴雨中雨水的气息渗透了进来,却很快染上了青色的温度。
雷声渐渐小了,雨水褪去,阴暗的夜空变得平静,房里的气息也平静了下来。
时缺没有昏死过去,他无力的睁着眼,魏白从他身上翻了下去,转到浴室里端了一盆水出来,开始慢慢的给他擦洗身体。
说不出话,也动不了,没有人知道时缺此时心里已经将半跪在床边的男人宰杀了多少遍,男人换了盆水,彻底将他身上擦洗干净之后,低下身在他脸上轻轻吻了吻。
“你已经知道我后天就要死了?”魏白突然问。
时缺没有说话,他甚至不想再看到魏白,将眼睛紧紧闭了起来,魏白静静的等了一阵,奇怪的没有发怒,而是笑了笑,叹了口气。
“你把眼睛闭上也不错。”
他撩开了才刚盖在时缺身上不久的薄被。
下一秒,时缺咬着牙低低的闷哼了一声,大腿上尖锐的疼痛让他的脸扭曲得都变了形。魏白苍白着脸,把划伤了时缺大腿的刀收回了怀里。
“乖。”
他在时缺的额头上吻了吻,咸咸的汗水味渗进唇中。
然后,他伸出手,按响了床头的警报铃。
作者有话要说:
☆、最后之前(四)
天亮之后,重简来了时缺房里,时缺正靠在床头低着头玩着手机,嘴唇抿作一条线,眉眼间有浓重的灰暗,看到重简进来了,他把手机放到了一边,稍微坐直了身子。
“腿上的伤很严重?”重简皱着眉问。
时缺的脸色很苍白,昨晚魏白在他大腿上划了一道长长的血口,然后按响了警报铃就迅速离开了,听到铃声飞快赶来的仆人没有看到消失的魏白,反倒是被趴在床上腿上开了条伤口的时缺吓了个够呛。
万幸魏白没有在时缺身上留下什么可疑的痕迹,不然在包扎伤口时时缺绝对会气昏过去。时缺没有说出来人是魏白,只说是被一个不认识的人偷袭了,他实在是担心魏白被抓之后会不知廉耻的把他强抱自己的事情也说出来。
昨天他才决定要加入猎杀亲手了结那几个人的命,现在腿上却缠了厚厚的绷带,动的幅度一大就是钻心的痛,根本没有办法像计划那样行动。
“不太好移动。”时缺沉默一阵,回答,“伤口的位置不太好。”
重简的眉头皱的更深了,眯着眼看了时缺好半天,才烦躁的吐了一口烟,说:“也是,伤在那里的确很不好动——明天的猎杀你还是在外围行动吧,反正只要人死了,也没差太多。”
时缺点点头,他很清楚自己现在的状况根本没有办法和除魏白外的八个人对抗,所以即使对这种安排感到无奈,也只能认栽。
重简把烟掐灭在了烟灰缸里,他在床边坐了下来,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在时缺面前缓缓摊开。
“这是那栋别墅的地图。”重简拿了一支笔,在纸上房子的东北方向划了一道杠,“这里是一个观光点,到时候会有几个高层人在这里监看全程。”
他在离观光点不远的地方点了点,说:“你潜伏在这个地方,虽然离他们近,不过这是除那个观光点外你唯一可以瞄准大门出口的地方——枪我今晚给你,因为一直到猎杀正式开始都会有人进出别墅处理一些细节,所以你今天晚上就要拿着枪在这里藏起来。”
“你的意思是,要我杀最后一个出来的人?”时缺问。
重简笑笑,把笔放回了口袋里,“你知道魏白是怎么在一夜之间就从moral底层爬到高层的位置上的吗?”
时缺没接口,重简也没准备得到他的回答,径直接了下去,“那一次的猎杀,他代替一个临阵脱逃的高层上场参加,用一个底层棋子的身份,杀死了所有参加猎杀的高层。”
时缺微微睁大了双眼,他完全没有想到魏白居然强悍到了那种地步,虽然在他心里,魏白能够一直跟着并阻止要追杀他的穆唯一,就已经说明魏白的能力也不差了。
“明天的参加猎杀的人比两年前的强了很多,魏白的胜算虽然小,不过这个可能性也不能忽视。”顿了顿,重简补充了一句,“如果明天最后活下来的人不是名单上的四个人中的任意一个,你可以选择不开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