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广的肩撑起绸质休闲西装外套,同质料的裤子贴身地勾勒出他强健的长腿,和窄挺的臀。
啧,说到底,闷骚一个,根本就是假道学。
如云流水的脚步停在羽必夏的眼前,她懒懒抬眼,瞥见他眼底一闪而逝的错愕和不悦,她啐了声调开眼。
拜托,不用表现得那么明显,好吗?
她不是他那杯茶,他也不是她要的那盘菜,彼此、彼此而已。
“好了,人都已经到期了,开动啰!”身为元老的郭岱赢招呼著,却很蓄意地将两人安排坐在面对面的位置上。
日式烧烤的各样食材早已上桌,包厢里头,两列长桌,一列长桌上头有三个大烤盘,约莫二十个人坐在榻榻米席上,大伙开动,吃菜的吃菜,喝酒的喝酒,顿时之间吵得跟菜市场没两样。
羽必夏低调地大口吃肉,大口喝酒,对于身旁的声音彷若置若罔闻。
既然钱已经缴了,她就负责大吃大喝一顿,喂饱肚子之后就可以准备走人。
“必夏,陪我喝一杯嘛。”
羽必夏横睨一眼。“你哪位啊?”
“是我啊,你怎么可以把我给忘了?”江宗达哭丧著脸。“我们好歹也同社团三年,而且去年才合作过的。”
“嗄?”不知道,没印象。
“没良心。”几杯黄汤下肚,什么荒唐话都吐得出口。
羽必夏不耐地将筷子一扔,目光凶恶如蛇信,凌空绞杀。“政府规定忘了老同学就是没良心吗?”拜托,连名字她都记不起来,就表示没交情嘛,既然是没交情,干嘛还硬要凑过来?欠骂?好,她正好有一肚子气,拿他发泄,趁机走人。
“不要生气嘛,只是好玩而已。”江宗达窝囊地软下态度,不敢藉酒装疯。
“好玩是你单方面的看法,请不要硬把你主观的意识强加在我身上。”羽必夏压根不给面子,起身转备走人。
扫兴,不吃了。
“你不要走,不然我死给你看。”江宗达拉住她的衣服一角,很恶意地要挑起她的记忆。
在场所有人顿时脸色大变,就连始终不语的封弼其也微抬眼。
空气瞬间凝结,波谲云诡。
羽必夏缓缓回头,唇角微勾噬血笑意。“我走,你就会死?”
“……没错。”呃,她笑得好可怕啊,他是不是玩笑开大了一点?他不玩了啦,可是他没台阶下捏。
“好。”羽必夏跳下榻榻米,套上鞋往外走,出了门,关上。
凝结的空间瞬地热化,群情激愤,枪口一致地朝江宗达炮轰──
“你到底是在搞什么鬼?!”
“学姐好不容易肯来,结果被你这么一闹,给闹走了啦,气死耶!”
“去把学姐找回来,否则把你从OB会除名!”
挞伐声在门开的瞬间停止──
羽必夏又踅回,让人读不出思绪的眸定在江宗达身上,凉声道:“不是说了我走,你就会死?怎么你还没死?”
江宗达闻言,很气虚,很没劲地道歉:“对不起啦,开玩笑而已,必夏,坐嘛,让我为你服务,别气、别气~必夏,臣罪该万死,求陛下恕罪~”上前,姿态很软地请求著。
他会这么孬,绝对不是同侪的压力,而是因为必夏身上就是有种教人不顾一切扑脚垂怜的魔力,尽管她嘴毒又苛薄,可事实上,和她共事过的人都知道,她的毒舌绝非是恶意的嘲讽,而是她独树一帜的幽默。
“起~喀。”睨他一眼,羽必夏回到位子,继续狂吃。
要真不给面子的话,她就不会再回来了。
吃饭、吃饭,无聊事都不准再提。
包厢内警报解除,菜市场立现,待大伙酒酣耳热之际,阮沐华和郭岱赢跳了出来,手上拿了一个透明的玻璃钵,里头装满了折起的便条纸。
“IT”S GAME TIME!“
底下欢呼震天价响,只有羽必夏和封弼其尚在状况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