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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珍（第3页）

何绒绒气的牙痒痒，骂了几句娘。我把准备好的蝇虫丢进水里，先有几条大鱼来吃，我又撒了一些，芦苇草下钻出几个小黄鳝，扑哧扑哧的在水里吞吃着。我把手伸进淤泥里，闭上眼睛。

就见着一群女孩在那里抢食，我走过去问道：你家大人哪里去了，怎没见着个管事的，我有些货要卖。

一个水灵精怪的女孩看着我背着箱子，指着一处大屋道：今日里王八爷爷来走亲戚，他们摆了席在里面喝酒呢，你要是卖东西可以去后角门寻老头，见着头上有个癞疤的就是。我寻到角门，一个跛脚的汉子站在门里偷吃，见我推门进来呵斥道：没规矩的东西，快站出去，这里也是你来的地方。我退出来道：找老癞子爷爷卖货，烦请叫他一叫。

你又是哪家商铺的伙计，这道街上我都是认得的，唯独怎么没见过你？

我回道：莫说是你，就是县老爷来了他也认不出我，我是从东海之滨来的，手里有些西洋玩意献给老爷。

跛汉子这才去了，等了半个时辰，里面才走出来一个癞头的老人。

我连忙一拜道：老丈这厢有礼了。

老癞头点点头嗯嗯了两句，问道：你背的是什么货，打开让我看看，要是好东西我就禀告老爷接见你，要是不长眼的东西不仅没钱赚还要挨揍。

我连忙给箱子放下，从里面掏出几个幻化的金杯玉器，看的老癞头两眼放光，拉着我道：过几日河神爷爷过生日，老爷正要寻些新鲜玩意，你快随我进去，我给你推荐推荐。

我连忙道谢，又摸出几颗苍蝇屎递给他，老癞头一尝连连称赞，直道：好吃好吃，再给我几颗吧，你弄的这龟苓膏比后厨的王厨子弄的更好吃。

我又摸出几颗给他，等七绕八绕进了后院，一个老管家问是何事，老癞头禀告了，老管家上楼去请老黄鳝。

等了片刻只见着一位留着两条上胡须的瘦弱男子下楼，我向前一拜。

老癞头绍介道：这是我家黄老爷。

黄老爷好。我半跪着请了个安。黄老爷摆起架子背着手走到凉亭里坐着，让我掏出货来看。

我伸手多幻化了几件，有玉巧琉璃灯、八盏和田玉杯，两瓶上等葡萄酒，一件金灿灿的寿神像。

黄老爷一见立刻站了起来赞不绝口，左看右看，上看下看，拿在手里不撒手，问我何价？

一千二百两金子。我伸出手指头说道。

黄老爷听了脸色大变，嘴里还说着好好好，对着老管家使了个眼色道：跟上去账房里支钱票。

老管家在前面走，我在后面跟着，等走到前房，见门口站着七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手里拿着绳子抹脖刀，我假意不懂，还往里面走，老管家站住脚道：里面不是你去的地儿，回头弄脏了地板还得劳烦我找人擦，就在这里吧。

我伸手接银子。老管家大笑道：还没有人能从黄老爷家拿出去一个铜钱去，你这瞎了眼的龟蛋，跑到阎王殿里跟阎王爷讨价还价，哪里还有你活命的机会。

说罢旁边两个汉子持刀朝我砍来，我伸着脖子接着，一刀就将头砍掉了，等咕噜噜的滚在地上，身体也倒了下来，剩下的人将我收拾了放在麻袋里，抬到马车上赶至城外扔了。

等到月亮升起来，我爬起来，唤何绒绒出来，画了个钟馗的大胡子脸贴在她脖子上，一个长着满嘴胡子乱发的男人冒出头来，我俩哈哈大笑，我将头幻化成老黄鳝的头，何绒绒提在手里，飘到黄宅，见里面还有些客人没散，藏在草里等了一阵，黄老爷上楼，几个奴役伺候着尿桶跟着，等来到阁楼，奴役放下尿桶退下了，黄老爷又欣赏起白天的宝贝来，摸来摸去舍不得放手。

黄绒绒等不及他关灯，藏在窗后哭了起来，其声嘤嘤的纤细，黄老爷还道是哪个小妾爬上楼了，打开窗户寻人，何绒绒一下子站了起来，屋里的灯瞬间也熄了，黄老爷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何绒绒左手提刀，右手提头，黄老爷趴在地上猛磕头，求道：爷爷饶命，爷爷饶命，又跑到桌子上抱了玉杯来说道：这是和田玉雕琢的玉杯，爷爷笑纳了去吧。

绒绒接在手里哈哈一笑，猛然将玉杯丢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黄老爷只一个劲的叫着爷爷爷爷，我扮成的头忽然开口说道：孙子莫哭了，爷爷在这呢。

黄老爷一听唬的七魄散开，凑近了也看不清是不是他爷爷，地上尿湿了一片。

绒绒卡着嗓子说道：你作恶多端，伤人性命，我去地府先砍杀了你爷爷，又提着它来见你，我今天要将你家里大大小小八百口人命全都杀了。

黄老爷一听傻了眼，爬起来就往楼下跑，绒绒追上去削掉了他的耳朵，黄老爷哎呦哎呦着捂着头又趴下道：老爷饶命，我姑姑家主子乃天池龙母，与幽都之主交好，你今日杀我，莫要得罪了人。

绒绒骂道：龙母如何，幽都如何，我钟馗谁也不怕，任谁来了也得吃我三刀。

黄老爷更慌了，连忙道：吐鲁番火焰山老母乃是我干娘，她老人家的师傅可是玉鼎真人，玉鼎真人乃天界之顶神，看他老人家面子上饶恕了我吧。

何绒绒本来就对龙母有气，见他搬来搬去更是气昏了头，一个死砍将他的头砍下，我幻成本身说道：再诈他一诈，那火焰山老母果然与龙母有牵扯。何绒绒着急下楼寻那位公子，也不搭话，三步两步寻到个送茶的，问他公子何在，送茶的道：在竹林院与朋友吃酒。我见他是个鱼虫，好不容易得来了的精神，再给这姑奶奶破了可就废了，连忙将他定住，何绒绒冲到竹林院，见那公子哥躺在吊床上，一个女人跪在旁边嘬一口喂一口，吃的醉了，下面几个朋友一人怀中躺一个，我恐有人识破，幻成黄老爷的样子先走了上去，将那些狐朋狗友斥骂一顿赶走，只单单剩了公子哥一个，何绒绒连问一句也不问，抬手就给头砍掉了，拾起头来一脚踢出了院子。

有女人没走远趴在门外偷看，见杀了人嚷了起来，我施个咒将竹林院起了一片大火，趁着烟雾与何绒绒逃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