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她所抱有的感想。
咽下一口唾沫,才发现喉咙已极其干燥。
是紧张吗,又或是因为兴奋呢——喉咙的干渴已经化为燥热。
在这里面,只是,充满着死亡。
式的唇无声地扭曲成笑的形状。
她压抑着内心的喜悦,只是一直凝视着尸体。
因为只有在这个瞬间,才对自己的生存怀有强烈的实感。
Chapter。3
两仪家的继承人,有着在每月初与代师傅进行剑道比试的惯例。
在很久以前,由于两仪家的当主不喜欢从别的流派招揽剑士,便在自家兴建道场且创制了自成一派的剑术。
这个规矩一直传承到了现代,并且连我这个女流之辈也不得不舞刀弄枪。
我被父亲以明显的实力差和体力差击败之后,独自离开了道场。
从道场到本馆有相当的距离,用高中的校舍来形容的话差不多是体育馆与教学楼间的距离。
我走在发不出咯吱咯吱的声音,一点也不可爱的木板铺就的走廊上。
秋隆等在途中。
身为佣人的秋隆比我要大上十岁。大概是在等着服侍我换下浸了汗的衣物吧。
“您辛苦了。父亲大人近况如何?”
“和往常一样。下去吧,秋隆。换衣服什么的自己能做。你也是,并不是什么时候都是我专属的吧。去服侍我哥哥要好一些。反正最后继承家业的是男人。”
面对我不合身份的语气,秋隆微笑起来。
“并非如此,两仪家的继承人非大小姐莫属。因为大少爷并没有继承那种素质。”
“——那种东西,又有什么了不得的。”
我这般避开秋隆返回了本馆。
将自己关在房间中,叹了口气脱下内衣。
向镜中投去一瞥。
……身处在其中的,是女性的身体。
眉毛描粗了眼神又凶恶,单是看脸的话也并非不会被看成男人。
然而只有身体无法瞒住任何人。随着年月成长起来的女性的肉体,式且不说,织可是渐渐感到了自暴自弃。
“我,要是生为男性就好了。”
并非向着什么人,独自说起话来。
不——交谈的对象还是有的。在我之中,还有名为织的另一个人格。
两仪家通常为孩子准备两个名字,发音相同而书写相异。
阳性,作为男性的名字。以及。
阴性,作为女性的名字。
因为我作为女性而出生,所以是式。如果作为男性而出生的话,就会被命名为织。
要说为什么会有这样事情,那是因为据说两仪家的子孙会以极高的确率在出生前罹患解离性同一性障害症——也就是俗话所说的双重人格。
换句话讲,就是我这样的人。
两仪的血中有着超越者的遗传。父亲这样说过。同时那也是一种诅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