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微微眯起眼睛,专注地感受着脉象的跳动,片刻后,他脸上浮现出一抹欣喜的笑容,抬起头,对着段贺舟拱手说道:“小公爷大喜呀!姨娘是有身孕了。脉象平稳有力,胎相看起来也十分稳固。”
段贺舟听闻此言,先是一愣,随即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眼中满是惊喜与兴奋。他紧紧握住玉桃的手,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地说道:“玉桃,我们有孩子了!你要当母亲了!”
玉桃眼中也闪烁着泪光。
段贺舟难掩激动之情,对大夫连连道谢,还吩咐下人重重打赏。随后,他小心翼翼地扶着玉桃,将她送回房中休息,一路上嘴里不停地念叨着要如何悉心照料玉桃和腹中的孩子。
国公府的平静却被玉桃有孕的消息瞬间打破,似一颗石子投入平静湖面,激起层层涟漪。
夫人听闻玉桃有孕的消息后,原本略显严肃的脸上瞬间绽开了笑容,眼中满是掩饰不住的喜悦。她当即吩咐下人,准备一份丰厚的赏赐,要让玉桃知道,她为段家开枝散叶的功劳,府里上下都看在眼里。
夫人迈着稳健的步伐,在一众丫鬟的簇拥下,径直前往玉桃的住处。一见到玉桃,她便快步上前,拉过玉桃的手,满脸慈爱地说道:“好孩子,你可真是咱们段家的功臣。这肚子争气,给咱们家带来了希望。”
她示意丫鬟将准备好的赏赐呈上来。那一堆金银首饰、绫罗绸缎,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无不彰显着夫人对玉桃腹中胎儿的重视。
可夫人的喜悦离过后,反而在心中激起了对正妻江婉的不满。在她看来,江婉比玉桃先伺候儿子,却始终未能为段家诞下子嗣,这无疑是她作为正妻的失职。
于是,夫人带着一肚子的怒火,转身前往江婉的院子。刚踏入院子,夫人便大声呵斥道:“江婉,你给我出来!”江婉正在房内看书,听到这一声怒喝,心中一紧,赶忙放下手中的书本,匆匆迎了出来。
看到夫人满脸怒容,江婉心中暗叫不好,赶忙行礼,说道:“母亲,不知您今日前来,所为何事?”夫人冷哼一声,说道:“你还有脸问我?看看人家玉桃,刚抬为姨娘不久就有了身孕,再瞧瞧你,肚子却一直不争气。你身为正妻,却连这点都比不上一个姨娘,你还有什么脸面在这府中?”
江婉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她咬了咬嘴唇,试图解释:“母亲,儿媳也一直在努力,只是……”夫人却根本不听她的解释,打断她的话,继续说道:“别找那些借口!玉桃能做到的,你却做不到,你让我如何放心把这府中的大权交给你?从今日起,你给我好好反思反思,若是再没有动静,休怪我不客气!”
说完,夫人甩了甩衣袖,气冲冲地离开了。江婉呆呆地站在原地,望着夫人离去的背影,眼中满是委屈与不甘。
段贺舟要当爹了,满心欢喜,不仅对玉桃关怀备至,更是做出一个决定,将玉桃抬为平妻。
他来到玉桃房内,温柔地握住玉桃的手,目光坚定且充满爱意地说道:“玉桃,你为我孕育子嗣,功不可没。等孩子出生,我便与江婉和离,此后你就是这国公府中独一无二的女主人。”
玉桃又惊又喜:“夫君你对玉桃最好了,”
段贺舟对玉桃的照顾愈发细致入微。每日三餐,都是精心挑选玉桃爱吃的菜肴,还特意请来各地名厨,为玉桃烹制滋补美食。在他的悉心照料下,玉桃渐渐变得丰盈,肌肤如羊脂玉般白皙细腻,整个人珠圆玉润,散发着别样的韵味。
云岭知道现在玉桃身份不同,他们不宜相见,可他按捺不住,以老友身份前来段府探望玉桃。
云岭在丫鬟引领下,踏入玉桃的院子。
玉桃正坐在花园亭中,手持书卷,阳光洒在她身上,勾勒出柔和轮廓。云岭远远望见,不禁愣住,玉桃比往昔更美了,那股成熟韵味与温婉气质,让他心跳陡然加快。玉桃抬眼,见云岭站在不远处,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与惊喜。她起身行礼,轻声道:“世子,许久不见。”
云岭回过神,努力平复情绪,微笑着说道:“玉桃,别来无恙。看到你如今状态,我便放心了。”
两人相对而坐,气氛有些微妙。云岭看着玉桃,心中千言万语,却不知从何说起。玉桃冲世子柔笑。
云岭脸上挤出一丝笑容:“玉桃,得知你有孕,我很是欢喜,特意带了些东西。”说着,将手中的礼物递给一旁的丫鬟。玉桃接过,瞥见里面有各种珍稀补品,还有精致的小孩衣裳与金锁,心中涌起一股暖流,轻声道:“世子,劳您费心了。”
两人在石桌旁坐下,春日的微风拂过,带来阵阵花香,却也难掩空气中的一丝尴尬。
云岭的目光始终徘徊在玉桃的腹部,犹豫再三,终于鼓足勇气,声音略带颤抖地问:“玉桃,我能摸摸你的肚子吗?”玉桃一愣,脸上泛起红晕,下意识地护住肚子。她抬眼,撞上云岭那满是渴望与真诚的目光,心中纠结万分。想到过往与云岭的情谊,她终究还是轻轻点头:“可以。”
云岭缓缓伸出手,那手竟微微颤抖。
他的动作极慢,仿佛每靠近一分,都要耗尽全身力气。手轻轻落在玉桃的肚子上,隔着衣物,他感受到微微的温热。那一刻,时间仿佛凝固,整个世界只剩下他的手与玉桃腹中那尚未出世的小生命。
云岭眼前浮现出玉桃救他的场景,恍若隔世。
他的手轻轻摩挲,仿佛能触摸到那小生命的微弱律动,心中感慨万千。这轻轻一触,触碰到的不仅是玉桃的肚子,更是他对玉桃无法割舍的深情。
许久,云岭缓缓收回手,强颜欢笑道:“这孩子定会健康成长。”玉桃别过头,轻声说:“借世子吉言。”
云岭起身告辞,离去的背影略显落寞。
陆府
江鸢听闻玉桃被抬为平妻的消息时,正在房内精心梳妆。铜镜中,她那原本娇艳的面容瞬间因愤怒而扭曲,手中的梳子“啪”地一声狠狠砸在桌上。
“这个贱人,竟敢勾引贺舟!”江鸢咬牙切齿地骂道,眼中燃烧着熊熊妒火。她猛地站起身,像一头发怒的母狮,将桌上的胭脂水粉、首饰盒一股脑儿扫落在地。精致的粉盒摔得粉碎,胭脂洒了一地,宛如她此刻破碎的心境。
“来人,把这些都给我砸了!”江鸢歇斯底里地尖叫着,声音尖锐得仿佛能划破这沉闷的空气。丫鬟们面面相觑,吓得瑟瑟发抖,却又不敢违抗命令,只能硬着头皮动手。一时间,房内桌椅被掀翻,瓷器破碎的声音不绝于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