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桃心安理得的接过簪子。
第二日清晨,段贺舟身着崭新的官服,英姿飒爽地准备前往翰林院赴任。
玉桃则身着杏黄色丫鬟服饰,悄悄跟在其后。
到了翰林院附近,玉桃寻了个角落,佯装成在附近做事的寻常女子,眼睛却不时望向翰林院的大门。她看着段贺舟昂首挺胸地走进院中。
待段贺舟进去后,玉桃开始四处走动,试图与周围的下人搭话。她先是看到一位提着水桶的小厮,便上前轻声问道:“小哥,请问这翰林院平日里都是哪些大人当值呀?”
小厮上下打量了玉桃一眼,见她只是个普通丫鬟,也未设防,便随口答道:“那可多了去了,今日陆淮川陆大人便在。”
玉桃心中一动,又问道:“陆大人为人如何呀?我听闻他很有学问呢。”
小厮笑了笑,说道:“陆大人的确学问渊博,待人和气,只是平日里忙于公务,不太爱与人闲聊。”
“刚成亲完也没休假,一直在翰林院忙活着呢。”
玉桃与小厮又聊了几句,从他口中得知了一些关于陆淮川日常在翰林院的行踪规律。
天天偷着跟踪也不是那么回事,有时候玉桃也正大光明随段贺舟一起进翰林院。
这日,阳光透过繁茂的枝叶,洒下斑驳光影,映照在翰林院的青石小径上。
段贺舟如往常一样,准备前往翰林院当差。不同的是,今日玉桃竟正大光明地跟在他身后。玉桃身着一袭淡粉色的罗裙,裙摆随着她轻快的步伐微微摇曳,发间插着一支小巧的珠花,在阳光下闪烁着柔和的光芒。
原来,段贺舟实在拗不过玉桃的软磨硬泡。玉桃撒娇说在府中实在烦闷,听闻翰林院景色优美,定要跟着来瞧瞧。段贺舟一向对玉桃有些宠溺,加之觉得翰林院乃清净之地,带她进来也无妨,便应允了。
二人踏入翰林院,周围的官员们投来诧异的目光。但段贺舟身份特殊,众人也只是心中嘀咕,并未多言。
进入办公的房间,段贺舟开始埋头处理堆积如山的卷宗。玉桃则好奇地在屋内四处打量,一会儿瞅瞅墙上挂着的名人字画,一会儿翻翻桌上摆放的古籍。
不多时,玉桃便觉得无趣。
恰好,她瞧见门口有个小贩卖冰杨梅,那殷红的杨梅被碎冰簇拥着,看上去十分诱人。玉桃眼睛一亮,赶忙跑过去买了一碟。
回到屋内,她也不顾及场合,坐在一旁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
玉桃吃得正欢,一颗杨梅的汁水不小心溅到了段贺舟正在审阅的卷宗上。那鲜红的汁水在洁白的纸张上迅速晕染开来,如同春日里肆意绽放的红梅。玉桃顿时惊慌失措,手中的杨梅差点掉落。
就在这时,房门被轻轻推开,陆淮川走了进来。
陆淮川身着一袭月白色长袍,身姿挺拔,面容俊朗,气质儒雅。
陆淮川一进门,便瞧见了这一幕。他眉头微微一蹙,目光落在卷宗上的污渍,又看向正躲在段贺舟身后的玉桃,眼神中满是责备:“段贺舟,你身为翰林,来此办公,怎能如此儿戏,还把丫鬟带来。如此娇惯她,成何体统!这翰林院乃庄重之地,岂是她肆意玩乐之所?”
段贺舟护住玉桃,解释:“陆大人,玉桃她……一时贪玩,不妨事的。”说着,他回头看了一眼玉桃,眼神中既有无奈,又有一丝宠溺。
玉桃躲在段贺舟身后,探出脑袋,偷偷瞧着陆淮川。
见陆淮川一脸严肃地指责他们,心中竟有些不服气。她眼珠一转,故意冲陆淮川挑衅笑笑,那小巧的鼻子皱起,眼睛眯成一条缝,嘴巴微微嘟起,模样娇俏又可爱。
陆淮川瞧见玉桃这调皮的模样,心中竟莫名一动,没再说什么。
那日过后,陆淮川似乎总能在翰林院碰见玉桃。
一日,陆淮川在花园中偶然遇到玉桃。玉桃正蹲在花丛边,专注地看着一只蝴蝶。陆淮川悄悄走近,轻声说道:“你怎么没和段贺舟在一起,一个人在这贪玩。”
玉桃吓了一跳,抬起头,见是陆淮川,脸上露出娇俏笑容:“陆大人,您瞧这蝴蝶多漂亮,自由自在的。”
玉桃站起身来,歪着头看着陆淮川:“陆大人,您是不是觉得我很不懂事?”
陆淮川看着她漂亮的眸子,心中泛起一丝温柔:“倒也不是,只是这翰林院毕竟有规矩。”玉桃眨了眨眼睛:“那陆大人很守规矩吗?”
“现在是当差时间吧,大人却在这里和我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