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连珠正哭得肝肠寸断,泪水浸湿了枕头,满心的委屈如汹涌的潮水般难以平息。
没过多久,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打破了闺房内压抑的氛围。
玉桃警觉地抬起头,只见夫人带着白云珠径直走了进来。
夫人的脸色阴沉得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白云珠则紧跟在夫人身后,眼神中透着一丝得意与挑衅。
白连珠察觉到动静,慌忙起身,用衣袖匆匆擦去脸上的泪水,试图让自已看起来镇定一些,可红肿的双眼和满脸的泪痕却暴露了她刚刚的悲痛。
夫人冷冷地看着白连珠,目光中没有了往日的慈爱,语气冰冷得如同腊月的寒霜:“连珠,我来是要告诉你,你把潇湘馆让出来吧。云珠才是这府邸真正的千金,那是本就该是她的居所,理应归她。我已经吩咐下人给你收拾出了别的院落,条件也不差,你尽快搬过去。”
白连珠心中一紧,像是被重锤击中。她下意识地攥紧了手中的帕子,嘴唇微微颤抖,眼中满是难以置信与委屈:“母亲,我在潇湘馆住了这么多年,早已对那里有了深厚的感情。而且,父亲也说过我依旧是尚书府的小姐……”
夫人眉头紧皱,不耐烦地打断她的话:“此一时彼一时,云珠在外吃了那么多苦,如今回来了,理应得到补偿。你也得体谅体谅她。况且,你不过是个冒牌货,能在府里继续生活,已经是老爷心善了。”
白云珠在一旁冷哼一声,轻蔑地瞥了白连珠一眼,说道:“哼,你占了我的身份这么多年,现在让你让出一个院子,还这么不情愿。若不是看在父亲的面子上,我可没这么好说话。”
白连珠心中一阵刺痛,泪水再次夺眶而出。她看向夫人,眼中满是哀求:“母亲,我真的不想离开潇湘馆,这里有我太多的回忆……”
夫人却不为所动,语气愈发强硬:“别再说了,这是我和老爷商量后的决定。你也别不知好歹,收拾东西尽快搬过去。”
玉桃见状,忍不住上前一步,福了福身,说道:“夫人,小姐在潇湘馆生活多年,骤然让她搬走,实在是太为难她了。您看能不能……”
夫人瞪了玉桃一眼,呵斥道:“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儿?不过是个婢女,竟敢多嘴。若再敢胡言乱语,仔细你的皮。”
玉桃只能低下头,不再言语。
白连珠看着夫人如此决绝,心中明白已无力回天。她缓缓闭上双眼,泪水顺着脸颊滑落,轻声说道:“母亲,我知道了,我会搬的。”
夫人见白连珠终于答应,脸色这才缓和了一些,说道:“这才对,你一向懂事,莫要让我难做。”
夫人站在一旁,冷冷地看着白连珠收拾首饰,眼神中没有丝毫波澜。
白云珠则在一旁踱步,眼神紧紧盯着白连珠手中的首饰盒,眼中闪烁着贪婪与渴望。
白连珠的手轻轻颤抖着,拿起一件件首饰,这些首饰,有的是生辰时母亲所赠,有的是节日里爹爹赏赐,每一件都意义非凡。
她小心翼翼地将它们放入盒子。
白云珠终于按捺不住,一个箭步冲上前,伸手夺过白连珠手中的盒子,尖锐地说道:“这些首饰都是母亲给你的吧,哼,这都本该是我的,留下!”
她的声音尖锐刺耳,打破了房间内压抑的寂静。
白连珠心中一惊,下意识地伸手去抢,急切地说道:“这些是爹爹娘亲送我的,它们对我很重要,你不能拿走!”
她死死地抓住盒子的一角,不肯松开。
白云珠用力一扯,白连珠一个踉跄,险些摔倒。白
云珠看着手中的盒子,得意地扬起嘴角,眼神中满是挑衅。
白连珠稳住身形,眼尾泛红,说道:“你太过分了!这是我的东西,你凭什么抢走?”
白云珠冷笑一声,说道:“凭什么?就凭我才是尚书府真正的千金,而你,不过是个冒牌货。这些东西本就该属于我,这么多年你已经占了太多便宜,现在该物归原主了。”
白连珠气得浑身发抖,大声说道:“这些年,我虽不是亲生,但我对母亲父亲的孝顺,对府里的用心,大家都看在眼里。”
白云珠被白连珠的反驳激怒,恼羞成怒地抬手就是一巴掌,“啪”的一声脆响在房间里回荡。
白连珠的脸瞬间红肿起来,她难以置信地看着白云珠,眼中满是愤怒与委屈,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夫人在一旁看着这一幕,只是微微皱了皱眉,却没有出声阻止。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但很快又恢复了冷漠。
白连珠捂着红肿的脸,声音颤抖地说道:“母亲,您看看她,您就任由她这样欺负我吗?”
夫人微微别过头,避开白连珠的目光,淡淡地说道:“连珠,云珠说得也有道理,这些首饰本就该是她的。你这些年享受了太多不属于你的东西,现在让出来也是应该的。”
白连珠心中一阵绝望,她没想到夫人竟如此偏袒白云珠。她看着夫人,眼中的泪水夺眶而出,说道:“母亲,在您心里,这么多年的感情就这么一文不值吗?”夫人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表情有些复杂。
白云珠则得意地看着白连珠,挑衅地说道:“怎么样,现在你该认清自已的身份了吧。识相点,把其他东西也都交出来,省得我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