渔村百姓听闻包青天要审珍珠一案,哪里还等他传唤,早已呼亲唤友、自觉在公堂之外寻了个好地站下,纷纷翘首盼望升堂。
包拯高坐案前,豫安王则兼为陪审,先将胡家夫妻传了上堂,就是珊瑚托付照顾老爹的那一家子。一顿问话过后,胡家夫妻便将刘学成近年来如何的恃旨强夺珍珠、不顾人命之事说得明白,当晚派人进屋来抢珠一事也交代了。他二人一边说时,堂外的百姓皆众口附和,不等包拯传唤,已经自动跪下求青天大人为他们做主。直将本地的衙差们弄得冷汗长流,生怕包大人一句话下来,便将他们归为刘学成的帮凶了。
包拯听罢众证人的话,又传了几名当地衙差来对质,对豫安王说:“刘学成之罪想必已可以定案,王爷可有看法?”
豫安王心里一味想的都是那账本和其他私事,被包拯一打断,连忙回过神来,说道:“刘学成罪有应得,本王并无意见。”
包拯点头说:“既然如此,刘学成借采官珠之名,草菅人命、强夺珍珠,此二罪已成。至于他是否有贿赂之事,与及他本人被谋杀一案,容本府搜集证据后再审。胡氏夫妇当堂释放,退堂。”
众百姓一阵欢呼,心里暗念蚌仙显灵,那刘学成不但罪名成立,还死于非命,真是恶有恶报。
话说那胡氏夫妻相携回到家中,虽见家里一团混乱,但见包拯出面料理此案,已是十分安慰。正一边收拾东西、一边感叹中,却听得一声清脆的“胡大叔,胡大婶!”
二人回头一看,却是多日不见的珊瑚。喜得那胡大婶连忙上前拉住了她,连声说道:“孩子,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说罢,又伤心起来,“可怜于老爹,他……”
珊瑚反为胡大婶拭泪,说道:“大婶莫要伤心,那狗官既然已死,我爹的大仇已报,想必他老人家在天之灵亦是安心。珊瑚已经没什么可怨的了……”
胡大叔不住地点头说道:“你说得是,只盼今后我等能好好地过日子便是。”
珊瑚忽然跪了下去,说道:“胡大叔、胡大婶看珊瑚自幼长大,又对我爹与我多番照顾,请受珊瑚一拜。你俩对珊瑚之恩,容我来世再报。”
胡大叔两口子连忙将她拉起,责怪道:“这是什么话?如今此事既然平息,你就如我们女儿一般的,一起过日子就是了。我们与于老爹一场邻居,村里还有那么多人,皆视你如家人。怎么提起这报恩不报恩的生分话来?”
珊瑚半天低头不语,从怀里掏出一本册子来。
胡大叔虽然是渔民,倒还认得几个字,接过一看,大惊道:“这……这本账册你从何得来?”
珊瑚道:“大叔请莫再问,珊瑚自有分寸。如今紧要之事,便是将此账册交给包大人,让他为咱们渔村之人请命。”
胡大叔道:“既然如此,但这账册来历不明,恐惹祸事。我去喊人来,陪你一同去。”
珊瑚摇头道:“不可,这样必然会连累大家,珊瑚一人担下便是。”
胡大叔跟胡大婶哪里同意,一个苦苦相劝,一个就要出去喊人。珊瑚急得一手抢过账本,含泪说道:“珊瑚这就去了,大叔、大婶,保重。”说罢,她扭头往外就跑,一会就没了踪影,急得胡大婶直拍手埋怨。此时已有人听到响动,来了好几个村民,听罢胡大叔的话,都商量着如何的支持珊瑚去,在包大人面前说话。
正要出发间,忽然门外闯进三五个人,看穿戴像是衙门的人。为首的管家打扮,他见村民们一脸警戒,连忙拱手说道:“诸位莫要误会,我等并无恶意,只是想来打听一人。”
胡大叔上前问:“你们是什么人?要来打听什么?”
管家的问道:“却不知村子里是否有个姑娘,名叫珊瑚的?”
胡大叔一愣,下意识地答道:“是,那又怎样?”
管家面有喜色,又问:“她自幼被一个叫于老爹的收养,是么?”
众人皆点头说是。
管家走上前去,摊开手掌,问道:“却不知诸位可认得此物?”
众人一看,却是一截鲜红的珊瑚佩,都觉得眼熟。
“珊瑚不是带着一个么?”有人说道。
“对,对,是见过她带着。”其他人纷纷附和。
管家大喜,赶紧说:“劳烦诸位带我去见见珊瑚姑娘,可好?”
胡大叔说道:“你来得不巧,珊瑚出去了。”
管家连忙问:“却不知她去哪儿了?”
这话说罢,管家见众人皆不告诉他,连忙说道:“各位放心,我乃豫安王府之人,我以王爷之名担保,我等对珊瑚姑娘实在没有恶意。只是此事关乎她的性命来历,故而非要找到她不可,请各位好心,告知她的下落。”
胡大叔这才说:“她寻包大人去了。”
管家听罢大惊,胡乱地拱手道:“谢了。”他忙忙地招呼了带来的人,一边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