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闹!”
他魏王的孙女,堂堂辽国郡主,怎么能跟着个野小子到处乱跑?
“你爹不要你,王父要你。现在天下大乱,你们不能到处乱跑,你们就住在王府里,若想出去玩就跟王父说,我派人带你们出去玩。”
不待秦真回话,他已对周围的内侍吩咐道:“还不快拜见郡主!”
众人立即跪下高呼:“恭迎郡主回府!”
耶律淳大笑着拉起秦真、带着岳飞向后府走去,这个王府已经寂静了太多年,太需要孩子的嬉闹声了。
王府中年长的侍者也许还记得,在很多年前,这寂寥的府第中,曾经有过一时的热闹,虽然是昙花一现,但是它毕竟存在过。
“王父带你去见王母,本来就是一家人,你父亲若是能回来,我们一家人也算是真正的团聚了。”
秦真听着这话心里有些不舒服,格外别扭的回了一句:“我爹说了,我奶奶早死了,我才不要去见什么王母!”
耶律淳脚下一滞,他以为秦真是受耶律焕的影响,才会对德王妃有这么大的抵触,不禁叹了口气,这么些年了,焕儿心中的仇恨丝毫都没有消去。
他略带悲戚的说:“好吧,那就先带你去住的地方,我们祖孙两个好好叙叙话,也不知你和焕儿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
059 小别后再相逢
位于南京正街上的宋使驿馆,几日来一直弥漫着浓浓的药味,气氛也是低沉的几乎令人窒息。
赵构靠在床头,身上只披了一件薄薄的白色绸衣,双眼盯着手中捧的兵书,但半个时辰也不见翻一页过去。
这方正的文字映在赵构眼中却变成一幅幅生动的画面,时而是秦真和他斗嘴争论,时而是两人伏案研习,画面再一转,却只剩下滔滔的黄河水……
每当他的脑海被江水充斥,他唯有紧紧的闭上眼,努力的说服自己去坚信秦真任然活在世界上的某个角落,只是自己没有找到她!
“王爷。”
赵勇推门走入房中,放下手中的药碗,先给赵构加了一件衣服,而后才将药送过去。
赵构厌烦的看了一眼药碗,冷冷的说:“我没有病,拿出去。”
一如多日来的任性,今日的赵构同样拒绝服药,赵勇没有像往日那样劝说,而是直接将药撤了,因为他已知晓,赵构病不在身,而在心。
自从在大名府没有如预期般见到秦真,赵构便失神了。众人正在思索该怎么劝说让他以国事为重时,赵构却冷静的下达了前进的命令。但是,不几日,他就在路上病倒了,直到此时。
赵勇看着赵构冷峻的侧脸,心中实在难受。这个孩子是他看着长大的,从他进宫做侍卫时,便一直在赵构身边。赵构在大事问题上很懂事,却也太懂事,倒头来却总是让自己难受。
在遇见秦真之前,赵构是低调隐忍的,他深知宫中的厉害关系,没有厚实的背景,他唯有不断的隐忍、让步,尽力让自己和母亲有个轻松的生存环境。
可是秦真的出现却打乱了这样的格局,赵构总是不知不觉的想要和秦真一较高下,这就让他深藏的本事一点点显露在人前,而且秦真也让他渐渐意识到,让步是不够的,唯有取得主动,才能取得真正的胜利。
不知不觉中,秦真已经成了他现在行动的动力,可是现在这个动力却突然消失了……赵构本就知道到辽国的这一路上定然会遇到挫折,可是他却万万没有想到,受到的第一个打击便是失去秦真,他失笑的想到,老天果然知道怎样打击人才是最有效的。
赵勇见赵构困于心病一日比一日憔悴,劝解道:“殿下,朝廷已经沿路派人去找了,你且放宽心”
赵构逞强的说到:“我没有为此事操心。你告诉各位大人,我的身体无碍,不用在南京修养这么长时间,尽快安排启程去中京。”
“是。”赵勇无奈的退了出去,虽然他担心赵构的身体,但是大局当前,赵构只是做出了正确的选择。
赵构十分疲累的闭上眼靠在床头上,努力忽略心底隐隐做痛的伤口。
“哼!”
娇蛮的哼气声传入赵构耳中,赵构猛的睁开眼睛,急速扫视周围过后,他又苦笑着躺回到了床上。
竟然开始产生幻听了,看来真是病的不轻,赵构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