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抱着膝盖,默默的流了一会儿眼泪,继续说:“老班头说的是对的,你也是对的,只有我是错的。我不该缠着你,给你带去麻烦,是我对不起你。我不知道事情会这样,我如果知道——我如果知道——”
周满满说不下去了,捂脸。
虞怀简犹豫片刻,跟在她身边蹲下。
他说:“你没有错,错的是我。”
错在把持不住。
明明说了好多次,再也不要找她了。
但其实,还是忍不住。
总有这样那样的理由。
虞怀简认命了。
这是他的命。
他和周满满中间还是隔着一点矜持的距离。从侧面看过去,她的侧脸带点婴儿肥,生气的时候微微鼓起,让人很想捏一把。
脸上还挂着泪痕,可爱又可怜。
虞怀简喉头一动,哑声道:“你很好,你妈妈也很好,你没有什么对不起我的地方。”
周满满突然转向他,问道:“如果刚才我冲上去和你一起接受检讨,你是不是就能做我的上门女婿了?”
“什、什么?”虞怀简傻住了。
“如果我像我妈妈那样勇敢,我是不是就可以娶你了?”
“不可以。”虞怀简脑袋轰的一声,听到的这句话给他的震动比任何话语都要大,耳朵一直循环着上门女婿上门女婿,几乎听不见别的声音,最后的理智在提醒他挣扎,他哑声道:“你不能跟我一起上台。”
周满满好不容易忍住的眼泪又要崩坏。
她哭道:“不可以,是不嫁给我,还是不可以跟你一起上台?”
“都、都不可以。”天知道他差点就点头了。
周满满怒道:“那你还跟来干什么呢?你个胆小鬼,你是懦夫,你还没我妈妈勇敢!你就不能大声的跟孙裕说,跟所有人说,你想跟我处对象吗?我都不怕,你怕什么?还是你不喜欢我?”
虞怀简惊得嘴巴半张,第一次发现她竟是大胆得要命。
这、这……怎么说呢。
听那些露、骨的话,他真想把她嘴巴捂住。
不害臊。耍流氓。不正经。
但他还想听……
“我知道了,你就是不喜欢我。”周满满哭得更可怜了,她猛地站起来,嘀嘀咕咕,一边嘀咕一边哭:“我失恋了,你可以啊,你把我甩了。我以后再也不想理你了,你走吧,我们好聚好散吧。婚都给你求了,理都不理我,你怎么这么金贵啊?你看看除了我这么哄着你,还哪个姑娘这么掏心掏肺的对你。过了我这个村儿可没别的店了。”
她傲娇的把头一扬,怒道:“以后远离我五米之外,我可不想再让你受到牵连。”
说完就要走。
但走出没几步,为了表明她的决心,周满满突然脱下一只鞋子,扬手扔进河中。
在夜色中,河面在月光的照耀下,闪耀出点点星芒,兜着天上的月亮星辰,无比迷人。
周满满的鞋子“砰”的一声,落入水中,看不见了。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