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竟也轮到他来接受这种庸俗而无知的村妇来教训他!
周萍说他诬陷,说他思想不端。
孙裕为自己辩解,但是没有用。
他现在说话,已经没有以往的信服力。当他站在这里,他就是一个天生的犯人,没有任何权利!
孙裕吭哧吭哧粗喘着气,任凭周萍怎么怒骂,都只能强忍着骂不还口,大不还手。
孙桂菊急红了眼,想护着她儿子。可她忘记她现在也正被教育,一旦有动手的倾向,就立即被人压住,动弹不得。
接着就有人把提溜来的臭菜叶臭鸡蛋扔上来了。
带都带了,总不能给拿回去。
孙裕懵了,同时心中更有暗恨滋生出来。
他受的一切苦,都是帮虞怀简受的!
那个杂种,凭什么!
教育还在热火朝天的进行,但这一切,跟周家的人都没什么关系了。
周萍从人群里钻出来,一眼就看见周仓。
周满满不在他身边
“妈,妹妹不见了。”周仓哭丧着脸,“我、我不知道怎么回事,一回过神来,她人就不见了。”
“那还不快去找?!”周萍拔高声音。
可周仓刚转过身,又被周萍叫回来。
她面上满是疲惫的神色,“不用了,回家去。”
“可妹妹……”
“不用管了,会有人送她回来。”
周仓一知半解,乖乖随周萍回了家。
而此时,周满满走在河边,一边走一边抹眼泪。
她身后照例跟着一条小尾巴。
小尾巴像影子似的,她走到哪儿,他就跟到哪儿。
两人都默默的不说话,耳边只余下周满满轻声抽泣的声音。
“你别跟着我。”周满满道:“我现在不想见你了,你走吧。”
分明是赌气的,语带哭腔。
虞怀简当然还是没有走。
周满满不是个爱哭的人,但虞怀简总是能轻易戳到她的泪点。
委屈的,愤怒的,伤心的,还有心疼的。
周满满走得累了,坐在河边的一颗岩石上。
这条河不大,但是水势比较湍急,当旱季的时候,这水都会少一大截。上游蓄水的时候,下游几乎能露出河床来。
甜枣村在下游,抢水抢的就是这儿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