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并没有多少人知道夏想的功绩,夏想宁愿躲在幕后,不让百姓念好。一个人为官公正,为民谋福是份内之事,何必宣扬得人人皆知?不但要尽量不走到台前,而且……连日记也不写。
善欲人见,不是真善。
离开羊城,离开还没有完全熟悉的岭南,离开空气中弥漫着兰花的南海之地,夏想心中也微有留恋之意,最终却还是义无反顾地上了飞机。在飞机腾空飞起的一刻,他的脑中再次闪现了季如兰的音容笑貌,一时心跳三下。
……
夏想直飞京城,在上任之前,他还有一周的空闲。
曹殊黧到机场迎接。
在京城微醉的春风中,曹殊黧迎风而立,围了一条粉色的纱巾,轻纱如梦。或许是她迷人的身姿犹如风中的一朵迎春花,吸引了不少路人的目光,甚至还有人对上来就对曹殊黧很不客气地抱在怀中的夏想,投去了敌视的目光。
曹殊黧风采不减当年,不仔细看的话,还以为她是二十多岁的清纯女大学生。主要也是曹殊黧的穿衣打扮很是简单随性,再加上她保养有方——也不知多有方法,相由心生,心性坦荡知足常乐之人,不易衰老——就比同龄人显得年轻了太多。
夏想将曹殊黧揽在怀中,温柔地一笑:“辛苦了。”
曹殊黧却咯咯一笑,伸手弹了夏想一个脑奔,乐道:“当年你是一个毛头小伙子的时候,我弹你的脑袋,觉得你脑袋挺硬。现在你是省长了,再弹一下,感觉还和以前一样。我就失望了,原来省长的脑袋也不过如此。”
夏想乐了:“瞎想什么呢?省长、省委书记也是人,不是神,更不是外星人。”
曹殊黧开了一辆红色的奥迪A4,作为到处可见的四个圈的街车,奥迪的好处就是不显眼。
夏想当仁不让地坐在了驾驶位,驾车向家里驶去。如今在京城,夏想算是真正安了家。
曹殊黧的180平方米的房子也不是住不下曹永国,但曹永国毕竟是副国级国家领导人,虽无实权,却有待遇,还没有和黑辽省委交接完工作之前,京城的豪宅就已经到位。
好在曹永国的住宅离曹殊黧的住处不远,曹殊黧最近一段时间安心留在京城照顾夏东,同时也和父母团聚,算是近十年来一家人最和美的一段时光。
曹永国退居二线之后,心情大好,不但在自家宅院中养了一大片花草,还开始了练习书法,也在曹殊黧的房中布置了几株盆栽植物,说要安享晚年生活,要多陪陪女儿和外孙,享受天伦之乐。
王于芬离女儿近了,也将心思分出一部分用在曹殊黧身上,不时地跑到曹殊黧家中,看看女儿,抱抱夏东,其乐融融。
夏想听了曹殊黧絮絮叨叨说起家中的事情,也是心情大好,对于即将前往西省的上任,也暂时放置了一边。如果让别人知道国内第一年轻的省长,并没有即将上任省长的激动莫名,估计会有不少熬到五六十岁都无法扶正的副省级高官气得昏倒过去。
当然,夏想不是自高自大到认定他一到西省就可以打开局面,而是他心中笃定,当年岳父在西省经营的几年,肯定为他遗留了部分政治资产。
对他而言,只要不是一过去双眼一抹黑,哪怕岳父在西省的政治资产只是一个省政府副秘书长,对他而言也是迅速打开局面的重大契机。
毕竟……他现在已经是堂堂的二号人物,仅次于一把手的实权人物,省委副书记的权限和威望和一省之长相比,不可相提并论。雷治学想要压制他,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话又说回来,此去西省的不利因素也不少,首先和雷治学已经不先握手先交手,其次,还和西省首富江刚埋下了冲突的隐患,并且还有经济利益上的纠葛。
夏想就决定,此去西省,他要让哦呢陈和萧伍随行。
到了家中,一切如故,布置得十分温馨,就如当年他和曹殊黧刚结婚时的新房。房间的装修和家具,除了低调之外,就是收敛了光芒的奢华,是奢华但不是耀眼的豪华。出身名门并且嫁与高官的曹殊黧,虽然人前人后并不张扬炫耀,但也养成了从容的气质和精致的美感。
曹殊黧不刻意去以贵妇的姿态示人,但她对生活的领悟和感性,依然是让夏想最为心动之处。
重回熟悉并且温馨的家中,夏想舒服地坐在沙发之上,想了想最近一周左右的时间,应该在京城做些什么,不料想着想去,却睡着了。
醒来后,就闻到了饭香,曹殊黧亲自下厨为他做了一顿丰盛的晚饭,而且还是……烛光晚餐。
吃着久违的家常饼和家常菜,夏想想起了在羊城经历的一件趣事,笑着讲与曹殊黧听:“南方人一天三餐全是米饭,就认为米饭是天下最好吃的食物,而且有些地方大米一年两熟或者三熟,就说北方的小麦一年才一熟,而且产量低,不如全种上大米,丰产又丰收。”
曹殊黧笑骂:“就是一个习惯问题,至于让你嘲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