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岁安侧身与她一同看过去,只见那人被刑寂捂着口鼻,生拉硬拽到跟前,露出的一双眼充满敌意。
那是位大叔,两鬓斑白似有沧桑,贺岁安只是竖起食指,便带着几人出了小巷子,来到一处无人之地。
向禾朝那宅子看了一眼,想起方才他们说的话,心生一计。
“我去一趟桥底,这边你们自己解决吧。”
不用问便知她在想什么,贺岁安也不拦着,只是交代一句,“万事小心,可让大春来通知我。”
“知道了,”向禾看了一眼那大叔,“你们好好说话,别吓坏大叔。”
闻声,贺岁安不禁蹙起眉头,“我是那种粗暴之人?”
“知你风度谦谦,走了。”
向禾不过问一句便跑离原地,留下贺岁安与刑寂看着这大叔。
“您是?”
刑寂松开手,那大叔满眼警惕,“你们是谁!”
“只是赶考的书生罢了,不过方才听到一些有趣对话,大叔知道其中内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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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风吹拂鬓边,凉了脸颊。
向禾记着今日路一路快跑,出了城门跑到桥上,此时夜间漆黑,没有官差值守,只留下栅栏拦着不让百姓误入。
这么跑了一路,向禾已经喘得不行,大伞撑地缓气儿。
眼前黑影略过,向禾空手轻拍,“二、二夏……下面有什么发现?”
二夏飘荡得笔直,无光的眼看着下方水面,“确实有阴物在水下,只是不闹腾,只在夜间释放阴气……”
好不容易缓过气的向禾长吐一气,动动腿脚站直腰身,目光远眺河面上,倒映星光点点,被风吹动还会蜿蜒流转。
白日里感受不到一丝阴气,这会儿却夹杂着青苔气味流转鼻前。
这上头也不好见面,向禾拿着大伞提起裙摆走下去,二夏赶忙在一旁护着,生怕她脚滑摔下去。
“别担心,今日没下雨,地面不滑。”
这斜坡不算滑,手中大伞偶尔支撑一下,顺利抵达桥底。
在上面没那么浓重的阴气,到了桥梁下才逐渐清晰,一阵阵犹如水浪滚滚。
她正要靠近断开的桥梁,却被方才浓郁的阴气缠绕周身,似是在组织她的靠近。
二夏已经抽剑而出,那是向禾烧给他们几人的佩剑,不能斩人却可以斩鬼。
他警惕着水下之物,向禾只是轻拍他的手背,“没有感受到对方的敌意,想来不会攻击我们,只是在驱赶而已。”
“还是小心为好。”
“嗯,”向禾止步不再靠近,只是看着眼前水面,道:“我是修道之人,你有什么冤屈可以跟我说,如何?”
那水面没有波动,平静非常。
向禾也不着急,面目柔和表现友好,“我不是县衙派来的人,我身边的鬼可以跟你聊聊。”
水面依旧平静,向禾耐心有余,左右看了看寻了一处坐下,“我也不着急,你想说的时候就说。”
看不到任何东西的水面,泛起幽光。
静默半晌,上头传来匆忙脚步声,听起来有许多人。
平静水面忽而荡起小圈儿,向禾起身拍拍裙摆灰尘,转身便对上身穿官服的县令。
刘大人满目愕然,“你、你是何人!是人是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