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间寒风侵袭,向禾穿着厚厚的棉外衣,把自己裹紧。
他们这会儿正走在夜间的小路上,房屋上高挂的灯笼熄灭,为小路增添了些许冷清。
只是拐过一条小巷后,便听到喧闹的声音。
他们来到城中大街,这梁城比水云城大,还靠河有码头,夜间比水云城要热闹许多。
看着正街上来往的人群,向禾不禁感叹,“年关的夜市挺热闹。”
“水云城这会儿应当也是如此。”
那确实挺热闹的,常日里鲜少夜间热闹,过年的时候大家伙都喜欢放花灯游街,她也跟大家伙儿好生游玩了一番。
一般城里就这么热闹,若是那京城可想有多好玩儿。
向禾左顾右盼,“我们要往哪儿走?”
夜间十色映照脸庞,贺岁安闲步游走,“别急,慢慢走就是了。”
三人确实在游走着,一旁百姓欢声笑语细说欢喜,孩童提着花灯穿行,好不热闹。
“小心。”
跟前横手将她隔绝,两个孩童险些撞了上来。
他靠得有些近,向禾偏腿站稳,“多谢。”
三人又走了一段路,没想到贺岁安竟是将她带到衙门正门,紧闭的大门没有衙差看守,周围也没听到夜巡的动静。
向禾抬头看了一眼贺岁安,他径直往一旁大道走去,穿过大道不见人群,经过一座敞开的府门,一辆马车匆匆停下,向禾还未来得及看清,便被贺岁安带着往旁边小巷走去。
就在他们身影消失在巷口时,那马车上的人走了下来,夹紧眉心凝视他们隐藏之处,不过须臾便步伐匆匆往府门走去。
而隐藏在巷子里的三人,静默半刻才继续循着小路走。
他们如今位置在那宅子的外墙,走得不远,便听到里头载歌载舞不亦乐乎,莺莺燕燕笑得娇媚,男子爽朗笑声夸赞连连。
听着这奢靡的声音,向禾扯了扯嘴角,“这是谁家府上……”
“县令刘大人。”
那无奈神色骤变成严肃,向禾向声源处走近,“这大桥未修,他们却在府中夜以笙歌。”
大过年的桥都不修,夜夜在府中软香在怀,莺歌畅耳。
向禾总算懂了贺岁安的心情,为何他连赶考时日都顾不上,也要找出其中污秽。
看她神色黯然,贺岁安先前几步,“随我来。”
三人又绕着外墙走了一段路,里头传来匆匆脚步声,一个男子声音卑微恭敬,“大人怎的深夜来府?应先告知下官,下官亲自去迎您……”
“这桥还未修好,你竟夜夜高歌?!你想让本官被戳破脊梁骨?!”
“大人说的哪里话啊!那桥根本无人敢去修,下官还未找到可靠的术士,这……”
那声儿大的官拍桌,“什么神鬼之说!以往你贪了便贪了,这回可是坏了桥!尽快找人去修桥,闹大了本官也保不了你!”
“可、可那些工匠都不敢去啊!会修桥的也就那几人,都说……都说看到了!”
“砰”!
用力拍桌声吓了向禾一跳,里头继续传来谩骂,“狗屁!要么你请人趁夜去解决,要么这官就别要了!大把人抢着要呢!”
忽闻“咚”一声,想来那县令跪地上了,“是、是!下官这便安排人去寻!再命人去桥底看看……”
房中沉默半晌,大官儿的声音再次传来,“那个女人解决了?”
“早、早就解决了……”
闻言,向禾心头咯噔一下,倏而抬眸看向贺岁安,只是一眼便肃了眉目盯他身后。
刑寂身影比她的眼神要快,不过几步便将那躲在暗处的人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