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组的组长就是1号,正常班级里组长的主要工作就是收齐小组里的作业交给课代表,或是在组里成员不会做题时给他讲题。
3,4号多为班级里成绩较差的那波人,作业交的晚或是不交都是常见的事,有时老师催的紧了,大多数组长都会选择让3,4号抄自己的作业,好尽快将作业交给老师。
当然,那是正常班,郈欣欣所在的九年五班,组长的工作不只这么简单。
在这个班级,组长就是组员的父母,啊,没有骂人,是真的是组员的父母。
因为王铁健要求组长要无条件的帮助组员。
组员有题不会,组长必须把那道题给组员讲会;组员在食堂吃饭没吃饱,组长就要想办法让他吃饱;组员没穿校服,组长要想办法让他穿校服,如果是忘记穿,校服在家,组长就算是把自己的校服分他半套(本校要求秋天上身要穿校服外套和短袖)也要让组员穿上;组员没有笔或者没有作图工具,组长就要想办法给他弄一套出来。
至于具体怎么弄那是组长的事。
做不好了就是组长挨批。
反正就是跟操心自己家孩子一样操心组员就对了。
而且其他的老师大多时候都会亲自改学生的作业,有时犯懒才会让学生自己批改。
但是!
王铁健是真的一次作业都不改!九五班的数学作业都是学生改的,他规定了具体的改作业方式:组员的给组长改,组长的作业给数学课代表改,数学课代表的作业跟另一个数学课代表改(每个学科都有俩个课代表)。
。。。。。。
“开学这么多天,我就收这一次作业,你们还交不上来!脑子都进水了吗!作业都完不成,你们来学校是干什么吃的!”王铁健拿起放在讲桌上的板子,重重的在讲桌上敲了一下,发出巨大的响声。
那时的郈欣欣被吓得一哆嗦,然后在心里默默的吐槽:“呵呵,要是我们真的都是来学校吃饭的,那入班的成绩也不会像现在这么好了。”
王铁健拿着板子极有规律的轻敲着自己的手掌,一边从讲台这头走到那头一边说:“我上星期五都说了让交作业本,但作业本直到今天才搬到我办公室里,我查了查数量根本不够,组长怎么收作业的!组员作业没交也敢交到我这里!组员作业没交的组长也给我站起来!”
“神经病吧!明明是他自己给我们说有几个人写完就交几个的!现在组员没交他又在这瞎比比。。。。。。”
那时的郈欣欣真的要无语死了,王铁健自己说的话自己都不记得,还把错全怪到他们身上,要不是怕被我被王铁健看到,郈欣欣的白眼估计都能翻到天上去。
即便是现在郈欣欣也很讨厌他
不过还好郈欣欣组员的作业都被他给逼着写完交了,他不用站。
站起来的组长有大概8、9个。
等该站的都站起来后。
王铁健继续说着那些训斥的话,直到课代表将作业搬进了班里放在讲桌上,他才停了停。
他用棍子敲了敲摞成一摞的作业本说:“不交作业是吧,不交作业要你的手有什么用啊!手都退化了吗?!人是不断进步的,如果进步不了你还活着干嘛啊!!就那么点作业到现在都写不完,手上干脆一人挨一板好了!反正你们也不想写作业,干脆直接让我将手敲烂好了!!”
郈欣欣一想起每节下课他都拼死拼活的写他布置的作业,他觉得很生气。
“一点作业?那是一点作业吗?!布置的题还难得要死!做都做不出来,你tm还讲都不讲,光改题都不知道是对是错,还交?我和我组员的作业都是我赶紧让他们抄了抄才好不容易在规定时间内瞎改完上交的,你是真不知道自己的要求到底有多离谱吧!”
郈欣欣在心里骂王铁健,就差冲上讲台揪着他的领子了。
但是郈欣欣突然止住了声,因为。。。。。。王铁健开始了。
“不是!你还真敲啊?!不浪费时间吗?!前几天不是还说要赶课吗?!”郈欣欣震惊的在心里说。
王铁健走到了在第一排里从左往右数的第一个站起的人。
是个女孩,据郈欣欣所知那个女孩好像还是王铁健的女儿,叫王。。。王什么来着?算了不重要,郈欣欣对她印象不深,只记得她的学习成绩不怎么样。郈欣欣看着她将手伸了出来,然后。。。。。。
“啪!!”木板与肉体相碰的声音传出,声音很响,听着就特别疼。
“。。。不会真的要将这些没写完作业的人的手都给打一遍吧。。。那个女孩身上刚是不是掉下来了什么?是…肉吗?。。。。。。”郈欣欣因为坐在后排看不太清前面,更何况他还有点近视,但他确实看到了有一个类似肉色的东西从女孩身上掉了下来。
“应该。。。不会吧。。。王铁健再怎么丧心病狂,也不会对自己的女儿这么狠吧。。。”
在郈欣欣否定了自己,但还是忍不住觉得王铁健没人性。
“你哭什么?啊?!你还敢哭?!!”王铁健对她的女儿大喊道:“你作业没交你还有脸哭?作业没写完,你哭什么哭!!”
郈欣欣看不到那女生的表情,但他能看到那女生在捂着手臂轻轻摇头。
王铁健看到她的动作又吼道:“没脸哭就给我憋着!”
他说完走到快步下一个人面前,那人主动伸出了手,板子落到那人手上,声音也很响,但明显比前面的那一声要小。
教室里很安静,只有王铁健在教室里来回走动的声音。很快,所有没做作业的人都被敲了一遍包括站起来的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