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云燕何应三身手非同一般,感觉到金风乍动,情知不妙,忙將身子一旋,平移出一丈开外。
程姿英钢杖走空,身子稍微一偏。
何应三看得真切,身形一晃,魔鬼般抖剑刺来。程姿英使出一招浪里藏花,钢杖往外一挂,飞起一脚踢向何应三下裆。
何应三挽了个剑花,宝剑改刺为削,横切程姿英右脚。
好刁钻的东西!程姿英暗骂一声,將精钢杖往前一推一压,正待结果了他,哪知何应三使出拼命招法,抖剑削向程姿英的双手。
凌剑虹看的真切,一咬银牙,手起剑落,劈向何应三腰间。
何应三被迫施展出绝招“燕子钻天”,宝剑绕着身子,闪一圈银光,窜起来一丈余高,身形随之一转,剑尖直奔程姿英,咬牙骂道:
“老妖婆!你就在这吧!”
好一个八步跨海严鸿昌,离着程姿英还有两丈多远,脚尖一点地,身形电闪而至,人还没到,一股犀利地剑风先至。
何应三大惊,知道遇上了劲敌,忍剑未发,双臂一展,两脚踏空而行。
“好轻功!”
八步跨海严鸿昌暗赞一声,施展开轻身功法,伸手抓下何应三一只靴子。何应三并不服输,抖剑平扫严鸿昌两肋。严鸿昌手中宝剑一旋一转,压住何应三的宝剑,左手打出一记追魂掌。
第八回 佛音传世脱急难
何应三躲开掌锋,身子亦被震得平移出五尺开外,胸口一阵发热。
恰在此时,严鸿昌挥剑刺来,何应三使出一记海底捞月,意在將宝剑格架开来,没料到来剑甚是沉猛,手中剑竟被压在下面。
他一咬牙关,心中暗想:这老头儿武功虽然高妙,但毕竟上了年纪,有道是人老不以筋骨为能,若与他斗上几十个回合,他未必就占得了上风。一念及此,便来了精神,右手腕卯足了劲,想把被压的宝剑翻上来,只听得宝剑“嘎嘎”作响,又见火花四溅,但没有抬起来丝毫。
何应三情知这老头儿武功超卓,取自己性命只在反手之间,便开口问道:
“老侠隐!为什么不杀了我?”
严鸿昌道:
“我看你把武功练到这份上,也是不易,故留你一条性命。”
“老侠隐错矣!疆场之上,你死我活,没有善良二字可言。倘若我有机会,结果定然不会如此。”
“这是实话,情到此时,可见你善根尚未断绝,为何我们不两罢干戈,各行方便?”
“老侠隐!我有严命在身,由不得自己。此行只为这个婴儿,您若把他交给我,我何某定以重金相谢。”
“这又为何?”
“据我揣度,李辅国无后,梦见此子。。。”何应三一直想找机会杀掉严鸿昌,只是宝剑被压得紧,一直反不过腕来,忽然觉得手上一松。
正待挥剑刺杀严鸿昌,没料到下行之势甚急,两把宝剑刮起尺余高的雪绺子。也是严鸿昌命不该绝,何应三脚下被树枝一拌,身子腾空而起,坠入山谷。
严鸿昌想施以援手,可哪里还来得及,也只好哀叹一声,返身去追赶程姿英等众英杰。
何应三有金钢铁布衫功夫护身,加上轻身功夫了得,哪里伤得了他的性命?几个翻腾,便稳稳地站在一块突兀的山石上,恶狠狠地骂道:
“老匹夫!某家非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言罢,从怀里摸出来个黑匣子,按动机关,弹射出三颗核桃大的铁球儿,直上夜空,爆裂开来,闪现出三枚笼筐大的红色火焰,夜空之上,甚是醒目。
这是神武营的绝死追杀令,严鸿昌不由得一惊,他最担心的就是神武营派出大批一流杀手,混战之中,恐怕难以保住王子英之后。
待转出了树林,前面是一块开阔地,树木比较稀少。
严鸿昌见身后没有追兵,心中犯疑:何应三那么诡诈,会轻易饶过我们么?还是多加小心才是,如果着了他的诡计,老夫岂不遗笑江湖?弄不好何应三还得把“小子房”改成“赛诸葛”呢。
程姿英见严鸿昌脸色很不好看,以为他受了伤,为了不引起慌乱,她凑近老头身边,轻声道:“你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