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后来璇玑女帝说他是天生魔种…”虞岁岁猜测,“她知道了修罗道的事情?”
应纵歌颔首。
“为什么她会知道?”虞岁岁脑中灵光一闪,猛地抓住了事情的关键,“重莲剑骨一十四剑,十四…之前师尊给我装丹药的木匣也有十四层——”
“那其实是剑匣!”她忽然将所有事情都串联起来了。
为什么应纵歌会有十四层的剑匣,为什么他会旧疾难愈,为什么他会认识樱空月和四大世家——因为他就是前朝九皇子玄赐!
他们曾经是至交好友,但如今决裂——很有可能就是因为当年,是樱空月他们出卖了他,把他入修罗道的事情告知了璇玑女帝。
大雍九皇子玄赐,被镇北军反戈背叛,被好友出卖,于断尘台,身受九十九道除魔箭,坠下山崖……
这些原本与她无关的字眼忽然沉重了起来。虞岁岁看着眼前的应纵歌,和以往一样,清冷又平静。
她轻声道:“师尊,你,你其实是…”
“嘘——”应纵歌却伸出一指轻抵住薄唇,示意她不要再继续说下去,而后他轻声道,“前尘已矣,如今我只是岁岁的师尊。”
这其实已经是默认了。
“师尊…”虞岁岁一时失语,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虽然她很想说一些安慰的话,但是她并不清楚百年前发生的那些事情,也没办法感同身受。
“好孩子。”应纵歌只是伸手轻揉她的发心,道,“你要说的为师都知道。”
他说:“为师不想前尘旧事困扰你,但南雍国师此人诡谲难测,以后为防万一,岁岁要尽量待在为师身边。”
——他绝对不允许任何人动他的徒儿。
“好。”虞岁岁点点头。
“只是,为师有一事不解。”应纵歌抚在她发心的手顺势轻轻捻好她的衣领,他一直颇为在意——岁岁从魅妖的幻术中出来后就是一身凌乱,衣裙被压出来许多褶痕,连发髻也松散着。
他轻声道:“岁岁现在已经是练气九层,离筑基只差一步。可否告知为师,那三天里,发生了什么?”
哪三天?
虞岁岁不消片刻就反应过来,应该是在问她中了魅妖幻术的那三天。事实上,几乎全是玄九帮她扛过去的——但她肯定是不能暴露系统的。
所以虞岁岁一边脑子转得飞快找借口,一边有些含糊其辞道:“嗯…是我一个人忍过去的。”
师尊应该不至于问她是怎么忍过去的吧。
“原是如此。”应纵歌的神情似乎是松了一口气,但下一瞬他又将眉峰往下压,“只不过,岁岁既然入了姻缘道,又加上所修行的魔族功法,这一次修为突破是独自忍耐下来,那接下来的突破筑基,你对灵息的渴求会更加强烈。”
“这样啊…”虞岁岁有些不敢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