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们的工作都做了呀?他们来干什么?”平时骄矜的李副主任唯唯诺诺道。
“顾海平的住房公积金跟保险的事儿。”政委一脸不耐烦。
“哦?是我觉得都给了顾海平的爱人有点不公平,毕竟老人家也有继承遗产的权利……”话没说完,就被政委粗暴地打断了。
“瞎胡闹!这谁的主意?你们这样的居心,怎么说顾海平都是我们的战友,你们要尽力为他们多争取赔偿。”政委洋装怒道,他十分明白院里的意图,也明白他们的手段。
“黄副院长交代的,说要清清楚楚地‘交代’好每一笔钱,省得到时候跟医院扯不清。并且…并且……”李副主任欲言又止。
“并且什么?”政委抬头厉声问道。
“并且,他们只要互相算计,医院就能减轻负担,尽快把这件事处理完。”李副主任怯怯地说。
“唉!本是同根生啊!注意方式方法,不要激化矛盾才好。”政委低头吩咐,挥挥手示意李副主任离开。
“一人一个样,你叫从东他叫从西!我该听你们谁的?”李副主任擦擦额头沁出的汗珠低头自语。
顾大哥看着父亲和妹妹有说有笑地回来,问:“咋样?”
“就是你心软!人家政委说当然有爸妈的一份,钱还没领呢,领的时候我们再去分就好了,要是依你,这钱就不要了?那你依你能给爸妈多少钱?原来有我二哥在了,人家管,不要我们操心,现在我二哥不在了,我们都没钱,都没法孝敬爸妈,再不从我二哥这儿拿上一笔钱,到时候爸妈有个头疼脑热的,还不得咱们出钱?到那时候,你再给人家我二嫂要钱?你觉得人家会给吗?”妹妹的道理讲得似乎合情合理。
“唉!我是不忍心!看着山丹憔悴成那样,小玉小小年纪就没有了爸爸,心里实在不忍心,这孤儿寡母的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咋活呀?要是你二哥能看到咱们,看到咱们这么对待山丹和小玉,他得有多伤心?”顾大哥说不下去了。
“咱们也是没办法,咱们还是先顾活人哇,再说咱们也是按照法律规定办事,不违法。我们这时候心软,到时候受制的就是我们了。”妹妹硬撑道。(未完待续。)
四一〇、煎心炸肺
四一〇、煎心炸肺
永城的炎夏到来,天天都是蒸笼里的包子一样,知了在大榕树上不厌其烦地聒噪,人们在空气中弥漫着腥臭的沼气中挣扎,汗流浃背。
山丹慢慢地缓过劲来,她明白没有她,所有的事情都会搅成一锅粥,小姑子这根搅屎棍一天都不会消停,她会撺掇这些人无事生非、落井下石。
她不得不撑起更加孱弱的躯体,在永城几近40度的高温天气里与各方周旋,没有人帮助她。
医院消极的态度让山丹很是感受了人情凉薄,顾海平在时,这些领导哪一个没有麻烦过他?甚至半夜里都麻烦他起来为他们撑门面、拍马屁、笼络上级首长,就是几个副院长、政委都是顾海平帮调理身体,甚至他们的亲戚朋友都来麻烦他,如今一个个躲得远远的,深怕担一点点责任。
原来见面,很多领导都是亲热地跟山丹打招呼、拉家常,如今见着却都装作不认识。
山丹知道,这些人已经习惯了颐养气使,他们是不会有着良知和感恩心的。他们早已在这样尔虞我诈、唯利是图的体制里“磨练”成一根无孔不钻、无利不图、铁石心肠的钢针。
山丹也不怨恨他们,毕竟各吃饭另洗锅的,大家不过是同事,他们不过是一群为着自我利益可以牺牲任何人的人物。
没有办法,肇事方躲着不见人,山丹只好央求自己的单位领导,毕竟是市直机关,多少可以说上一些话,领导便吩咐单位的中层领导带山丹找到肇事方公司,在一间破破烂烂的会议室,山丹第一次见到肇事方的活人。
只是在顾海平出事后,山丹清醒过来那天,公司老总跟山丹单位领导、医院政委到医院看望过她,听说是肇事方的,山丹发疯一样一头撞向公司的老总,她似乎要跟他同归于尽,之后再也没见过这些人,只是顾老师和对方在接触协商,至此没有任何结果和进展。
一个看上去像是小领导的人接待了他们,说所有负责人都不在公司,没有办法解决任何事情,山丹一行人只好返回。
回到家,山丹直接打电话给医院负责这件事的黄副院长:“您好,我想知道你负责这件事的思路和方案,听顾海平的父亲讲,说您是跟肇事方站在一起的?是您个人的意思还是医院的意思,都过去一个多月时间了,这件事还在拖,是怎么个意思?是医院不出面?处理不了?那是不是要我们直接找医院上级领导单位?”
“你这样讲话就不好了,我们也在尽量协调,怎么可能和肇事方站在一起?”黄副院长语气强硬。
“那协调到什么程度了?结果是什么?我希望尽快跟肇事方负责人见面,您看着办。”山丹此刻没有任何惧怕,人都死了,还有什么好怕的?
下午,院里就组织肇事方的负责人、律师、顾海平的亲人、院里负责这件事的人一起在医院的会议室见了面。
大家刚刚坐定,黄副院长就骂上了:“你们他…妈的怎么回事?出事都这么长时间了,你们他…妈都拿不出一个解决的方案,叫人家家属还以为是我们医院不作为。你们他…妈的今天一定要给个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