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曲星头也不回的说道:“你不是觉得我向着外人,不分是非?那好啊,我给你们讨公道,去县衙,叫官老爷治商枝的罪!”
文老夫人按着胸口,一副要昏过去的模样,颤抖着手,指着文曲星,“快!你们快去将这不肖子孙给拦住!”
护卫听令追过去,文曲星已经上了马车,看到追来的人,拿着马鞭凌空一抽,“谁敢拦,我抽死谁!”
文曲星到底是文家的大少爷,他们不敢怎么样。反倒是文曲星想起什么来,他跳下马车匆匆跑回去,在文老夫人眼皮子底下,将陈管事给拖出来,扔在马背上,赶着马车去县城。
马车停在县衙门口,文曲星击鼓。
衙役出来,看到商枝,问都不问,直接说道:“小姐,属下正要去找您。惠民堂的掌柜交代,他手里的伤寒药都是在您这里购买的,老爷让属下们请您来问话。”
商枝道:“进去吧,我们也是为这件事而来。”
一行人进去。
林掌柜站在公堂中间,见到商枝,连忙朝她这边走,“大侄女,你可算来了!有人说咱们的药医死人了,这咋可能?咱们卖出去不少的药,就没有出过问题!”
“林叔,别担心,我已经知道是咋一回事。”商枝看向龚县令,就见他一脸复杂的看向她,眼底有着愧疚与自责,她轻叹一声,“大人,民女有冤情申述,文府诬赖惠民堂卖假药!病人并不是感染伤寒,而是染了痢疾,他也并非是文府的家仆,而是每天蹲在清河镇菜市巷口的流浪汉,吃的东西并不干净,才导致身患痢疾。却被文府捡去府中,恶意抹黑惠民堂!请您明察!”
商枝之所以能认出乞丐,是因为苏易惊马,她让苏易将赔给她的银子给流浪汉。因为流浪汉一直在那个位置,她经常买菜,来来回回也就认熟了,只是没有想到事情这般凑巧。
所以她才会有恃无恐,叫陈管事带着人来县衙。
陈管事听了,睁圆了眼睛,他张大嘴巴想说什么,又发不出声音,激动的用手比划。
文曲星道:“我承认,这些都是我家混账管事干的!陷害商枝医死人,是他给闷死的!”一路上,他将情况问清楚了,就恨不得踹死陈管事!
龚县令到底是偏向商枝,而且知道商枝的为人,但是不能偏袒得太明显,让人做做样子去清河县菜市找人来认一认,又找来仵作验尸。确定是在菜市的流浪汉,患的是痢疾,窒息性死亡,并非是商枝医死。又有文曲星干脆作证的态度,便让师爷将罪状书给陈管事。
陈管事不肯认,文曲星强行抓着他按手印。
“让你也尝一尝,被强迫认罪是啥滋味!”
陈管事牙龇目裂,恨不得扑上去撕碎商枝,被衙役抓住,送去大牢。
龚县令清了清嗓子,对文曲星说道:“你很不错,与你祖父一般,十分清正!”
文曲星一本正经道:“邪不胜正!”
龚县令抚着胡须道:“你祖母可知此事?”
文曲星道:“祖母说全权交由我做主。龚叔,你别担心,祖母最是挂念你的仕途,你如此公正的判处恶徒,她一定会很欣慰!”
若不是商枝看见之前的一幕,还以为文曲星在埋汰人呢!
不过也确实是埋汰,只不过埋汰文老夫人。
“行了,少贫嘴,你咋突然从书院回来了?”商枝解决完事情,这才发现踢陈管事踢得腿疼。
本来被算计强行泼脏水,她就憋一肚子火气,陈管事一句侮辱性的话,彻底激怒她了。
泥还有三分土性呢,何况她还是人!
“林辛逸找我来的,他打听清楚,是我家搞的鬼,就去书院找我。”文曲星最初听见是难以置信,他的祖母与商枝无冤无仇,为啥对付商枝?
可是想着他祖母的为人,还有林辛逸根本没有必要撒谎,跑回家,就看见气血上涌的一幕,七八个护卫追赶商枝。
他从未有过的愤怒,觉得文家的人太可耻!
究竟是有多大的仇怨,才能这般对付一个女子?
商枝点了点头,然后对龚县令说道:“干爹不必自责,伤寒药的事情我并未告诉你,你也不知道是我的药。何况你身为父母官,若真的是我的药出事,你也该秉公处事。”
龚县令深深地叹息,“我是在悔未打探清楚情况,便请求你去文府给病患医治,险些陷你于危险的处境。”
商枝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事情既然已经过去,便莫要再提。有了此次的经验,下次我们可以避免。”
龚县令点了点头,“去后院坐一坐?”
商枝摇头道:“不了,天色已晚,我还得回去,不然慎之会担心。”
“也好。”
“明日我还有事情,让干娘和二哥推迟一天过去。我得趁着这个时机,与药铺掌柜商谈,若是能够达成一致,便将合约给签订。”商枝经历过这一次的事情,不想再拖拉下去,所有的事情先步入正轨再说。
龚县令也知道是这一次的事情闹的,也便不挽留,安排马车送她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