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朝大门口走去。
陈管事走在后面,看着商枝从容的模样,心里不禁有些迟疑,不知道她是看出什么来,手里有脱罪的证据,还是依仗着龚县令是她的义父,方才这般镇定自若?
一直走到垂花门,陈管事突然想起商枝说的那番话,她既然看出乞丐得的是痢疾,去衙门的话,仵作必定也能够一眼就看出来。
“站住!”陈管事喊住抬着乞丐的护卫,“他一身污秽,这样抬去官衙,不是玷污了公堂?先带他下去收拾干净,再送去公堂。”
“慢着!”商枝担心他们会换人,连忙堵在门口,不许他们回后院。
陈管事阴着脸,让护卫上前拉开商枝。
商枝手里夹着银针和迷药,紧紧地盯着他们。
心里觉得自己是遭报应了,平时县令夫人给她配人在身边,她一直拒绝。这下子关键时刻,身边又没有人出去通风报信!
她捏着手里的迷药,看着越靠越近的人,商枝往陈管事身边挪了挪。
陈管事挑眉,冷笑一声,上前就要扣住商枝。
商枝一挥手,迷药洒出来。
陈管事往后退几步,只吸入一点,就觉得头晕目眩,他快速的抬头狠狠掐着自己的人中,大脑瞬间清醒过来。
“贱人!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陈管事脸色难看,吩咐听到动静进来的门仆,“你去叫人,把这臭婊子给抓起来!”
门仆匆匆跑去内院叫人。
臭婊子?商枝眸光阴厉,她最容不得这种侮辱咒骂。很好!目光落在陈管事脸上,抬腿飞旋起一脚,狠狠劈在陈管事脸上。直接把他劈倒地,上去一脚踩在他身上,“刚才我没听清,你再给我说一遍?”
陈管事惨痛一声,惊怒而起,“你个小贱人敢打老子!?”奋起就想翻身还手。
商枝反身一脚踩中他胯下,冷冷睨着他,“我还没听见呢!”
一声惨叫,陈管事顿时脸色青白,额头起汗,全身疼的弓起。
这个时候,传来一阵脚步声,七八个护卫冲出来。
“抓起来!把这个贱人抓起来!”陈管事额头上爆着青筋,满脸恨意。
商枝脸一冷,一阵扎在他的穴道上,陈管事鼓着眼珠子,一句话吐不出来。
“都给我站住!谁敢再上前一步,我就踩死他!”商枝一脚踩在陈管事胸口,陈管事张着嘴翻白眼,险些没吐出一口血。
护卫不敢上前。
陈管事恨极了商枝,抬手示意他们不用管他,直接动手。
护卫冲上来,商枝撒腿就跑,冲出大门,反身就要把剩下的半包迷药撒出去。
“住手!”文曲星怒吼一声,冲过来护在商枝的面前,“谁给你们的胆子,欺负一个弱女子?”
护卫下巴都要惊掉了,弱女子?
他们扭头看着在地上打滚的陈管事,擦一擦额头上的冷汗,其中一个说道:“大少爷,这位姑娘她医死人,陈管事吩咐小的们扭送去官府。”
“医死人?医死谁了?你们说来听听,她医死谁了!”文曲星怒瞪着他们,一路上他已经听林辛逸说清楚了。这都是府里故意找事儿!
护卫各个噤声。
文曲星几步到陈管事身边,“你来说,她医死谁了?我咋不知道咱们府里有快病死的人?”
陈管事嘶吼着想要说话,就是发不出半点声音。
文曲星看着他狰狞的脸就心里来气,一脚踩在他脸上狠狠碾了碾,“狗仗人势的东西!睁大你的狗眼看看,这是我妹妹,以后再敢不长眼欺负到她头上,小心你的狗命!”
“我的孙儿好威风啊!你是要谁的狗命!”文老夫人听到动静走出来,就看见这一幕,气得七窍生烟,冷沉着脸,“你维护的这个女人,她可是医死咱们府上的人!你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连最简单是非都分不清楚?”
文曲星还不知道他祖母是怎样的人?利益熏心,不择手段!
“谁狗仗人势,持强凌弱,我就要谁的狗命!”文曲星看着担架上的人,“我咋就不知道咱们府里有这么一号人?既然是商枝医死的,那就抬着这死人一起去公堂,叫仵作验一验,究竟是害的什么病,什么个死法!”
话音一落,就指使着护卫,将人抬走,一起去县衙!
文老夫人气得仰倒,两眼发黑,暗自咒骂周氏生了个混账东西!专门跟她作对的!
她脸色铁青,怒喝一声,“你给我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