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女的啊!”
“哦,那又怎样,不止你是女子。”行刑官指向香蓉。
香蓉从始至终未曾挣扎,她深知凤凰城的硬性规定,军事重地,绝不允许任何一位来历不明者存在。
当烙铁烧到黑里透红之时,行刑官缓缓举起刑具,神情麻木。
何夏吓得魂飞魄散,摇头哭喊:“不要不要不要,拿开拿开啊——”
行刑官不为所动,香蓉不忍目睹,闭眼垂泪。行刑官上前一步,两指扣紧何夏的下巴,倏地,将火红的烙铁印向她脸颊……
只听“刺啦!”一声,纷乱的黑烟中顿然冒出一股焦味,何夏凄厉地惨叫一声,惊恐过度之嫌,当场昏倒。
烙是烙上了,但并非烙印于何夏肌肤,而是雷腾云及时护住她脸颊的手背上。
雷腾云速度之快,令行刑官反应不及。雷腾云蹙起眉,怒容发力,只见束缚于身躯的木架,瞬间崩裂。他一脚踢中行刑官软肋,行刑官遭飞踢而出,猛然撞向石墙,雷腾云此刻怒火冲天,竟然将此人带石墙冲出一个巨大的破洞。
雷腾云一掌击碎厚重的石台,侍卫们则下意识倒退,无人再敢靠近雷腾云半步。
香蓉蓦地睁开眼,先看向何夏,见她脸颊完好无存之后,不由安心地笑了笑,她转眸之际,却惊见雷腾云的手背已是血肉模糊:“啊……少爷,您的手……”
雷腾云甩了甩手背,抽出靴中匕首,二话不说,连皮带肉割去血淋漓的“奴”印。
随后,匕首飞出,打断香蓉手腕绳索,鲜血顺着匕首流淌,带走荒谬的耻辱。
香蓉呆滞一瞬,她从未见过真正的铁骨男儿,而这位硬汉,甚至连眉头都未动一下。
她掏出手帕,欲上前替雷腾云包扎,雷腾云则扬手制止:“先替何夏松绑。”
此时,大批侍卫闻讯前来,雷腾云掏出金灿灿的天煞派少主令牌。
“本少主杀你们,易如反掌!”他冰冷地动动唇,沉稳的气势震慑四方。
殊人不知天煞派横行霸道?又何人不晓天煞魔之“碎心掌”精绝天下?
令牌一出,全体错愕,手中兵器齐刷刷垂落。
“雷少主请息怒,某职责在身,还望见谅。”侍卫长为息事宁人,抱拳致歉。
雷腾云不予理会,抱起何夏直径离去,倘若他欲打闹凤凰城便不会悄然潜入城池,你敬我一尺、我还你一丈,不怪朝廷秉公执法。但话要两边讲,倘若这枚烙印镶在何夏脸上,后果可想而知!
之后
凤凰城知府惊闻此等大事,又从属下口中得知天煞魔竟然不予追究,亲自前往客栈,由衷恳请雷腾云知府宅院静养。
知府宅邸自然比客栈舒适,雷腾云才会不与朝廷假客气。
而那位谎报消息的老地主,论干扰时局罪投入大牢,终身囚禁。
香蓉消化不来,只知周遭“惊喜”不断。
何夏则是吓得高烧不退,几日来昏迷不醒,翻来覆去嘟囔一句话。
“我亲爹是何云炙何状元,我大爹是当朝皇上,别烫我的脸,呜呜……”
“……”雷腾云闭门关窗,除了香蓉在旁伺候,命知府内任何人不得接近何夏。
他坐回何夏床边,傻丫头,忘了一个人吧?你娘是千毒草,能耐的,使劲嚷嚷。
雷腾云又不禁挑起眉,不过,何夏唤隆诚帝大爹?……那岂不是成了她父亲的哥?嗯,等她清醒之后问问。
“少爷,小夏为何总重复这一句胡话?”香蓉正替何夏喂着药。
“退热否?”雷腾云避而不答。
“不烫了,据郎中讲,服完这最后三副药便可康复。”香蓉羞答答地垂下眸,恢复本来面貌的雷腾云,俊朗年轻,沉稳阳刚。他是有资本傲视群雄的男子。
雷腾云应了声,香蓉放下药碗,搬过椅子坐到他腿旁,毕恭毕敬道:“奴婢为您涂抹创伤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