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安邦抚着紫砂壶,看着一脸不高兴的夏寒阳,说道:“那时候定邦动力机械集团还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厂子,比自己实力强大的机械制造企业有的是,要想活下去,在制造好产品的同时,不得不用些非常规的手段,都是为了活下去,在死亡面前,用任何手段确保活着都不过分。”
“那晨曦幼儿园为了活下去,采取这种宣传的手段,过不过分?”
“当然不过分,它就是为了活下去,只是它采取这样的手段,根本保证不了它活下去,如果你们不开所谓的新闻发布会辟谣的话,晨曦幼儿园应该还有下步计划。”
夏安邦是老江湖,见多识广。就算他对晨曦幼儿园的了解仅限于夏寒阳的介绍,但大胆断定她们要对抗彤儿乐,不会只是走一步看一步。
“那我姐过分不?”
“呵呵。”
夏安邦一时语塞。
“那就是过分了,您默认她过分了!”
“呵呵。”
夏安邦温和地看着夏寒阳,轻轻抚着她的脑袋,无声地安抚着。
“爸,就我姐这样的,她将来能做定邦动力机械集团的董事长不?”夏寒阳直接问道。
“这个,以她这种果敢利索,杀伐果决的性格,可能更多的适合做个市场部经理,开拓市场会有一套。”
“那就是她不适合做董事长。”
夏寒阳肯定而又倔强地说道,并不给夏安邦反驳解释的机会。
“呵呵,一个优秀的企业家,首先要积极进取,保持领先,就如登山,你爬一百级台阶,我就爬两百级台阶,你爬两百级台阶,我就爬三百级台阶。而彤儿乐教育集团呢,仅仅是爬了一百级台阶,就不爬了,而是手持大棒,站在台阶上,看谁要爬到一百级台阶,就把他打回去。你想想,是不是这个样子的。”
夏安邦这个比喻是既形象又恰到好处。
“其实这根本就不利于彤儿乐教育集团的发展,更不利于林城市婴幼儿教育整个行业的发展。”
“对,你看问题很透彻。”
“所以你跟大伯应该阻止夏寒月再错下去,这样下去后果会非常严重。”夏寒阳带着怒意说道。
夏安邦只能尴尬一笑,说道:“虽然定邦集团拥有彤儿乐的股份,但是我们并不参与彤儿乐的经营。”
他的言外之意,就是他不会出手劝阻。
夏寒阳有些陌生地看着自己的父亲,搞不懂他为什么在这件事上出奇地坚定,为什么要眼看着夏寒月越走越歪。
“爸,你还记不记得几年前的欧阳晴?”夏寒阳将口感一般的速溶咖啡一饮而尽,双手握着杯子,问道。
“你说的是两年前的欧阳晴事件吧。”
夏安邦作为这件事的后期参与者,当然不会忘记。
“对,这件事,爸,你是不是记忆犹新?”
“不是记忆犹新,是我现在想起来都后怕,要不是我和你大伯出手,你姐就肯定被网络暴力给搞死了。”
现在说起来这件事,夏安邦依然能感到后背的阵阵寒意。
那个时候,欧阳晴只是一个平凡的女孩子,为了能有一个好的生活,趁着年轻,便抵押了父母留下的房子贷款开了一家幼儿园,仅仅经营不到半年,就因为彤儿乐教育集团采取的跟对付晨曦幼儿园一样的优惠政策,被迫关门。
承受着巨大债务压力和心理压力的欧阳晴,采取跳楼自杀这种极端方式结束了自己的生命,并且在网络上留下了一份万字遗言,痛斥彤儿乐教育集团的卑鄙无耻。
其实当时彤儿乐教育集团采取的优惠政策针对的并不是欧阳晴所开设的幼儿园。
而欧阳晴的幼儿园之所以会倒闭,怎么解释呢,只能说是商战中,老大和老二打架,消失的却是老三。
尽管最后所谓的老二也死了,但是彤儿乐教育集团和夏寒月却深陷舆论漩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