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雨在教徒弟这方面,实在没有师父的样子。三天后,拎着几包药材的扶楹与抱着本秘籍的白知秋,站在院子里面面相觑。
扶楹问:“你师父呢?”
白知秋:“走了。”
扶楹:“几时走的?”
白知秋摇头:“不知道。”
“去哪了?”
“不知道。”
“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
扶楹好笑:“你知道什么?”
白知秋仰眸看着她,回道:“师父说,让我们在这等她。”
“是让你们在这等她,还是让我替她看着你们两个不省心的?”
白知秋抿抿唇,不说话了。
“行。”扶楹忍了,“你传信给她,信中讲,她若是五日内回不来,便不必再见自己新收的小徒弟了。”
白知秋退了一步,向屋子的方向望了眼,犹疑道:“如何传信?”
扶楹:“……”
“她没有给你留玉简或是灵符吗?”扶楹不可置信,“她收你为徒,真不是哄我的?”
白知秋人已经呆了,完全不知道自己该点头还是摇头。半晌,他才小声辩解道:“师父说,我们安心留在这里就好。”
扶楹长叹口气,揉了揉太阳穴,感觉自己脾气若是再差些,就能被杨雨气得去黄泉道上晃悠一遭了。
“今日药堂不开门,有人来访不必理。”扶楹俯下身,在白知秋圆嘟嘟的脸上捏了下,“庖屋里的小案上有温好的吃食,中午自己去拿。我有事在身,傍晚回来。照顾好你哥哥。”
“那还要给师父传信么?”白知秋乖乖应下,又不太放心似的,补了一句。
“我给她传,小小年纪操那么多心,外面冷,回屋去吧。”
等扶楹出门,白知秋转眼就从院中找了根树枝,对着秘籍上的招式,认认真真开始比划。
河郡的冬日不冷,只是每日清晨,太阳尚未升高时,空中会流动着濛濛的薄纱似的雾。若是此刻自高处俯瞰而下,便可见到白练向东,两侧山地苍翠,稀疏屋舍尽数掩映在郁郁葱葱的翠色之中。
所谓天上琉璃境,大抵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