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风呼啸而过。
头晕目眩中,记忆从深处翻涌出来,翻涌出一些后续。
其实夕误带走话题后,谢小公子发了很久的呆,懵懂问道:“若我心上所念,乃是不落瑶芳,又该如何?”
“那便去求你所念。千山暮雪,只影寻归。不求,如何能求得到?”
谢小公子认真点头:“我若念他,便求他身侧一席,定然不教人害他伤他……”
短暂如浮光掠影,不过转念间。
……更多的,实在想不起了。
毕竟这个时候实在不适合走神。
谢无尘像是刚出窝的幼兽,磕磕绊绊不成章法地围着一朵没见过的花团团转,想要从其上采撷到自己未曾触碰过的气味。这种感觉于他而言实在是太过簇新的体验,忽轻忽重,是一种让人难以抗拒的失控。
直到两人交互间的呼吸灼热得谢无尘实在坚持不下去,他才难分难舍地松开白知秋,意犹未尽地以唇摩挲了最后一下。结果一抬头,就与白知秋乌黑的眼睛对了个正着。
谢无尘:“……”
他一下就不知该说什么了。
白知秋的唇瓣上难得沾了些许血色,泛着水光,让他向来温和平静的眉目几乎带上了秾丽的意味。他生得实在太好,或浓或淡,五官每一处都值得人反复咂摸品味。
谢无尘一时间甚至开始怀疑,他会喜欢白知秋,是因为对方生的这一副皮囊。
热血上头的一阵褪下去,想做的事情姑且算做完了。只是目光从白知秋唇角掠过时,谢无尘觉得自己理智的有点早。
白知秋微微蹙眉,伸出舌尖在唇角一碰,将那点血尽数抿去。
“我……”谢无尘错开目光,心虚地打个磕绊,后知后觉地尝到了自己口中充斥的血腥。
多半是最开始的时候就磕破的。
更心虚了。
屋内的气氛一时间奇怪得很。
最后,还是白知秋先打破了沉默,向火墙子抬了抬下巴:“药煮好了。”
谢无尘匆忙转身,甚至因为转太快,自己绊住了自己,踉了一步。身形还没稳住,就听身后白知秋轻声道:“小心。”
他觉得白知秋不是让他小心,是想谋害他,还谋害得理直气壮,问心无愧。
明明两个人都坦诚相见过了,接个吻而已,有什么可心虚的。
但是一个吻,能代表的东西实在太多了。在此之前,他不知该如何准确定义白知秋与他之间的关系,是师祖还是师兄。但是一吻落定,他们或许就可以用上另一个词。
叫“眷侣”。
诗文中讲: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可以生。生而不可以与死,死而不可复生者,皆非情之至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