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仰问道:什么声音?
哑巴的笔有点抖,雀斑小脸上是清晰的恐慌,藏到现在才说已经是她的极限。
【金属被敲的声音,很用力,哐哐的。】
【可是我发现其他人都听不到。】
文青插一句:真命天女。
拐杖过去前,向东的佛山无影脚就送给了他。
什么时候了还装逼,小哑巴,你赶紧的,别他妈再隐瞒,快点写!
向东心里爽快,老子终于赢了残腿的一回。
哑巴往陈仰那边挪挪,快速写。
【我不知道是哪里发出来的,只知道是金属。】
几人沉默了,车站的金属物很多。
。
陈仰垂眼看朝简的拐杖,还上手摸了摸,鬼在提示哑巴?
他看了小姑娘一样,脸颊上有很多小雀斑,长得也不丑,眼睛像小黑珠,滴溜溜的。
敲金属是在提示什么?陈仰跟朝简耳语。
朝简抿着的唇角没开启,向东就叭叭抽着烟吼:说什么呢说什么呢?
要说话就大点声,搞坦诚相待这套,结果又说悄悄话,几个意思,拿我们不当人还是怎么着?
看不惯的酸狗脸。
文青,孙一行,哑巴全看了过来,就连犯困的冯老都把快黏到一起的眼皮给撑开了。
陈仰被这么看着,莫名不自在,他把靠向朝简的上半身抽离,正经道:你们觉得敲金属是什么提示?
文青兴致勃勃:声音有规律吗?
哑巴想了想,摇摇头,又迟疑的在便利贴上写。
【我很怕,做不到英语听力那样认真,可能有规律,只是我听不出来。】
几人:
陈仰问道:今晚呢?也听见了吗?
【还没到时间,那两次都是凌晨三四点。】
哑巴看看四周,垂头写下一句。
【我听见了就喊你们。】
不用,我胆小。
文青揣着袖子往墙角一窝,哈欠连天:几位,我先睡了,晚安。
接着就是呼噜声,不是他发出来的,是冯老。
。
孙一行枕着公文包,一会动一下,睡不着。
哑巴在刷手机,不打算睡了。
向东蹲着吞云吐雾,其他人都在吸他的二手烟,他突然卧槽了声,叼着烟去撒尿了。
男子汉大丈夫,拉不下这脸说我要是尿尿了,谁跟我一起去,只能骂自己,早不尿晚不尿,偏偏零点以后。
陈仰是不担心向东的,那家伙阳气重,鬼靠不了身。
他伸头看外面,黑漆漆的,暴雨稀里哗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