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窈娘坐在桌子前扒饭,她今日逛了一整天,脚略微有些酸痛,此时胃口也好的很。
花想容坐在一旁满含笑意的看着,道:“叶姑娘今日累了吧?”
“还好。”叶窈娘夹了块醋溜的鱼肉,入口香甜没什么腥味,“累是不累,茶倒是喝了一肚子,地府的鬼太客气了,都把我当贵客。”
“是了,就该是这个待遇,你初去他们地盘,自然是要好好待着。”花想容端起壶给她倒了一杯水。
“我自己来就行。”叶窈娘接过水,一饮而尽,咂吧了下嘴巴,道:“沈兰亭人呢?”
那鬼车直接把她送到了鬼王殿,下了车沈兰亭就不知道去哪儿了,花想容留她下来吃饭,她逛了一天正好饿了,就没推脱。
“沈将军去忙了。”
花想容不知从哪儿拿了只琵琶,手指轻轻摸了摸弦,轻笑道:“叶姑娘可否赏脸听个曲儿?”
叶窈娘吃饱了也来了兴致,道:“恭敬不如从命。”
转轴拨弦三两声,未成曲调先有情。
花想容弹的认真,她的手指又长又细,游走于琵琶弦间,拨出来的是慢曲儿,让叶窈娘忍不住想起她的心境,心里有种说不出来悲伤的感觉。
一曲儿毕,叶窈娘拍手叫好。
“弹的不好,手生。”花想容怀里抱着琵琶,“我在鬼城待了几十年,闲来无事便练这琵琶,可还是弹不好。”
“弹的很好,容殿下不必谦虚。”叶窈娘道:“我不擅音律,但我幼时,师父请过教琴先生来教我,可惜我不争气,学不好,便就此作罢了。”
“看不出来,叶姑娘以前还学过琴。”转身把琵琶递给了侍女。
“打架我行,学琴就算了,那玩意我弹不来。”叶窈娘架着胳膊托着腮,“我是个粗人啊,只会舞刀弄枪。”
“舞刀弄枪的就一定是粗人吗?”花想容站起身子,拉了她的手就往隔间去。
叶窈娘半推半就到隔间坐了下来,面前是个梳妆台,台上架着个古黄色的铜镜,在明亮的烛光下映出刺眼的点光。
她不明所以,问道:“容殿下你这是?”
花想容没回答她的话,面色温和的解开她束发的红带,一头黑发就这样落了下来,“叶姑娘为什么和沈将军解除契约?”
对于这个问题,叶窈娘想都没想就回答:“我不想让沈兰亭再被困住了,他被封印那么久,好不容易出来,又被束在我身边。他不欠我的,我放他出来也是无心之举,根本就不需要他什么回报。”
叶窈娘继续道:“其实我也不需要什么灵侍,打架什么的我自己一个人能行,要是我师父回来……总之,我早晚都是要解除契约的。”
花想容神色如常,手里捏了把象牙梳,细细的梳着她的发,突然提起一件事,“我听闻,西景道长与你有娃娃亲。”
“什么娃娃亲,没影的事,我师父没收聘礼,不做数的。”叶窈娘背挺的直,任由她摆弄头发,感觉很舒服。
花想容问:“所以,叶姑娘是不喜欢西景道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