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下老人盯着万杀手中长剑:“看来你我之间一定要有个胜负。”
万杀道:“嗯。”
月下老人道:“再战三天三夜,也应是同样结局。”
万杀无语。
月下老人道:“我们还要继续杀?”
万杀不动,也不说话。
“好,再杀。”月下老人道:“我们再杀。”
月下老人话未说完,人已忽然跃起,拔出他的刻骨小刀,朝万杀的手腕挑去。
万杀手握金边长剑,“镪”一声,长剑出鞘,剑作龙吟。
万杀杀拔剑同时,月下老人手中刻骨刀,居然以一种难以想像的速度,挑上了万杀拔剑的手臂。
万杀仅剩的左眼,更冰,更冰了。
他已看出,他几乎已没有方法,化解月下老人这凌利一刀。
眼看着月下老人的刀,已挑上万杀手腕筋脉。
万杀左眼一紧,握剑的手忽然划了个圆,然后手腕一挑,一柄三尺七寸长的金边长剑,忽然斜斜挑起。
“当”一声,刀剑相击,刀与剑同时双双震落。
赤红的鲜血,已慢慢滴下,就滴在夜月的冰雪里,化作红泥。
月下老人握刀的手掌虎口,已被削下一片肉,鲜血涓涓。
万杀握剑的手臂上,也有一道半尺刀痕,皮开肉纵,慢慢的在淌血。
月下老人石着万杀居然笑了。
万杀脸上坚如磐石,还是一点表情也没行。
月下老人居然还笑得出来,他摇摇头:“看来我们只有用拳头了。”
万杀道:“我用的是剑。”
月下老人道:“你已无剑。”万杀道:“我杀人用的是剑,不是拳头。”
月下老人道:“你从来不用拳头杀人?”
万杀道:“我不是野兽。”
月下老人道:“哦?”
万杀道:“野兽火拼,拳打脚踢,这样的人,不配杀人。”
月下老人道:“幸好我并不想当野兽。”
万杀沉默。
月下老人又笑了:“至少我们还有一样事,可以决出胜负。”
万杀无语。
月下老人道:“酒,以酒代剑,决胜负。”
万杀忽然道:“自古酒与剑本就分不开,学剑当然喝酒,酒不醉,剑难成。”
月下老人拊掌大笑:“好,这句话说的实在太好了,好一个‘酒不醉,剑难成’光凭这句话我就当浮三大白。”
月下老人大笑,大笑的走出去。
血在他们手上流,他们似连点感觉都没有。
有些人本就是不怕流血的,尤其是江湖人。
月下老人和万杀就是这种人。
* * *
当一个人缩在墙角,独自在夜半梦中惊醒,却发现自己是被自己的一身冷汗所惊醒,望着无尽的黑暗,只有颤抖的等待天明,那种绝望和无助,已不是人所能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