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一刀道:“这一箭我能按得住?”
病少爷道:“不能。”
仇一刀道:“第一箭我已接住,第二箭为什么接不住?”
病少爷道:“你出手了,就会明白了。”
刀光一闪!
仇一刀瞬间出手,一刀连人带风的斩向病少爷。
病少爷咳嗽一声,举起手臂,安装在手睥诸葛强弩又射出。
潘小君在叹息。
花四娘已在皱眉:“那个病鬼土定病得不轻,而且脑袋似乎病得很严重。”
潘小君道:“哦?”
花四娘道:“同样的招式,同样的出手,他怎能不病。”
潘小君沉默。
花四娘看着病少爷道:“看来病鬼这次真的输了,输得实在并不冤。”
潘小君双眼忽然发亮:“你应该再多看看的。”
花四娘看着仇一刀,看着他以同样的招式,将病少爷的箭格开。
但是她却忽然发现一件很奇怪的事。
病少爷射出的第二箭,明明让他一刀格开了,只看箭光一闪,居然又有一箭紧接着射出。
第三箭!
这一箭居然是从第二箭里头射出来的。
潘小君叹了口气:“总瓢把子不愧是总瓢把子,我再怎么想也实在想不出,他会有这一着。”
花四娘脸有惊色:“子母箭!”
“子里有母,母中带子,母箭射出,子箭随而进发。”潘小君道:“子母双箭,天下无双。”
花四娘叹口气:“看来我是真的看错了。”
仇一刀握刀的手依然紧握。
一道鲜血忽然间,已自他有胸膛箭一般的飞射出来。
他的胸膛已被穿破。
他档了母箭,却档不了紧随而至的子箭。
更让人想不到的是,子箭的劲力,竟比母箭更猛更烈。
仇一刀忽然笑了,但是很恰恰的他脸上的笑容已经僵硬。
潘小君双眼已似黯淡:“可怕的武器。”
花四娘轻声叹息:“残忍的箭。”
仇一刀持刀,依然傲立雪中,他虽然已经断气,他的人却还是标枪般站在笔直。
他不会倒,人绝对不会倒,倒下的只是生命,他的命。
残碎的夜,也已似在这瞬间更深,更黯了。
病少爷转过身,放下手臂,轻轻咳嗽了一声,然后他舒舒服服的躺在软轿里,看着黑暗夜色,喃喃的说:“看来舒舒服服的睡一觉后,明天一定会是个好天气。”一顶软轿已离开深深的庭院.夜中仿佛还传来病少爷的声音:“明天一定是个好天气。”
深深庭院,庭院深深。
月下老人屹立在黑暗中,他的手已冒出冷汗,就连背脊胸膛部已让汗水湿透。
万杀仅剩的左眼,在照夜看来,闪着惨碧色光芒,就像鬼火。
他们已从月出战到月将西沉。
二个人已用尽身体所能激发的力气,但他们还是谁都无法取谁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