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四娘气得脸都红了,她跺起脚,站起身来,转头就走。
胡大海忽然纵身跃起,一个鹞子翻身,已翻出门外。
常遇春速度也不慢,已赶上胡大海,他们回头对花四娘笑道:“瞎猫也会碰上死老鼠,人总也有走运时候,四娘你等着看。”
花四娘看着胡大海、常遇春离去的影子,她的脸还是气得发红。
就如门外红梅一样红。
* * *
月下老人站在趴在桌上的钟展身后:“为什么不出手?”
欢欢道:“钟鸣已死,留下他。”
月下老人道:“哦?”
欢欢道:“我要他也尝尝仇恨、痛苦、寂寞的滋味。”
月下老人道:“听说钟山死了。”
欢吹道: “就算他已死,我也要见到的骨头,我也要拿他的骨头祭拜亡亲。”
月下老人道:“我知道花四娘也是凶手之一,补上沈伯母最后一剑的就是她。”
欢欢道:“没有她的一剑,就没有我。”
月下老人道:“哦?”
欢欢道:“花四娘一剑,有意刺偏,所以我和母亲才能活。”
月下老人道:“胡大海、常遇春也是对付燕伯父其中二人。”
欢欢道:“你看他们二个有这个本事?”
月下老人摇头道:“我看不出。”
欢欢道:“一个酒鬼、赌鬼,再怎么坏,也不会是真正的大恶人。”
月下老人叹了口气:“是的。”
* * *
黑暗来临,远方已有小渔灯火。
江面的冰已似渐渐消融,一点一点的渔火人家,已点亮孤寂寒冷的夜空。
潘小君从船舱望出去,看见的是有如星空的点点星灯。
这艘船开往何方?
大将军请他上船的目的是什么?
潘小君完全不知道。他忽然想起昔日的“烟雨楼”楼主张少青,以及“世袭一等安乐侯”皇甫二虎。
潘小君甚至珲很清楚的记得“蝶舞”在危急时将刀刺向自己神情。
江南名蝶,美人玉陨,香消魂断。
蝶舞的人永远在他心中难以抹灭。
潘小君低下头看头杯里黄橙色的酒,他的手轻抚杯沿,就像是在抚着昔日蝶舞的脸颊。
如果蝶舞没有死,他也不会流落江南再做浪子。
一个失去心爱的人,让他忘记伤痛最好的方法,就是离开伤心地,远走他乡,永远也不要再回去。
潘小君举起酒杯,倒一口,再倒一口。
他忽然觉得这几年来,酒仿佛已是最了解他,也是他最好的朋友。